玄龟似乎不想再继续纠结下去,随即话锋一转,有些希冀的问道,“你可曾修习过什么佛门之法!”
丁勉点点头,伸手指了指画中的天竺圣僧“会”,“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是他的隔世弟子。”
“嘎嘎!怪不得你身上的气息与圣僧有些相似,如此便好办了!”
玄龟忽然探出鸟头,在丁勉肩膀狂甩了两下,后者登时被甩至到一殿壁之角。
“前…前辈你意欲何为?”
丁勉如受惊的兔子般,亡魂皆冒的望向玄龟,两只拳头更是被其握的嘎吱作响。
“额…对不住,小友!是本尊太过激动了!”
玄龟脖颈处的翎羽不自觉的抖动了几下,神色有些尴尬道。
“呼…”,丁勉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玄龟突然爆起是要取他性命呢!
此刻看来,完全是虚惊一场。无独有偶,方才玄龟定然是想“拍”他的肩膀,可是对方却忽略了自身妖躯的强悍,如此想来确实有些滑稽至极。
“嘭…”的一声,玄龟话音刚落,一副撼天妖躯直挺挺的撞在了古画下方的殿壁上。
“嗡…”
一道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自大殿响起,而后一扇半开着的古朴拱门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里居然别有洞天?”
丁勉张大嘴巴,吃惊道。
“机缘便在里面,如果你能得之,那么我极有可能会摆脱这方囚笼的束缚,进去吧!”
玄龟庞大的鸟首猛然一撞丁勉“娇小”的身板,后者反应不及之下,便被这股巨力给狠狠地推了进去。
“噗通…”,猝不及防之下丁勉直接和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嗡…”的一声,又是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拱门竟然自行闭上了。
“直娘贼的!也不问问小爷是否愿意,便强行把小爷丢了进来,真是有辱斯文!”
丁勉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膝盖骨,随即站起身来打量着四周的一切。里面灰蒙蒙的一片黯然,一道弯弯曲曲的石洞,如盘旋而上的巨龙般不知通向了何方。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既然来了,不一睹这所谓的机缘,着实有些遗憾!”
丁勉一扯膝袍,一步踏上台阶,径直朝深洞而去。
“阿弥陀佛…”
一经入洞,四周顿时传来了阵阵沧桑的梵音,其音之缥缈,如临万佛降临,灵魂之舒适,不可言谈。
天竺圣僧“会”,莫非便是在此处坐化的不成?
心思翻转间,丁勉渐渐向最深处靠去。每往里走上一步,这沧桑梵音便会清晰上一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副晶莹如玉,通体散发着丝丝金芒的骷髅出现在了丁勉眼前。
玉骨不朽,金光缠骨,佛韵清宁,梵音自鸣。这是佛修达到一定境界之后,自身所散发出的自然之像。
若非有得天独厚的气运,仙门修士若想跨入这一步,几乎难如登天。此刻丁勉隐隐有些明白玄龟所说的传承是什么了。
毫无疑问,此地应该便是天竺圣僧“会”的坐化之地了。
如此修为,都未能逃过天道的束缚,可想而知这长生之路究竟有多么的坎坷。
好在他已经踏上了一条通往长生的捷径,或许真如玄龟所言,这方世界所谓的长生比之荒古前的永生仙道,不可相提并论。
然而只要活着便有机会。大道五十,天演四九,天道之下,总会留有一丝生机。
不过,此时想这些确实有些为之尚早了。现在他连登临仙道顶峰的实力都没有,又何那谈那缥缈虚无的永生!
甩了甩凌乱的思绪,丁勉来到玉骷髅近前,“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晚辈丁勉,因遭贼人迫害,丢失了一魂一魄。因缘际会下,偶得圣僧传承下来的秘法踏入修士门庭。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唯心祈福,望圣僧之神永享极乐!”
丁勉“咚咚咚…”的朝玉骷髅叩起头来。
十息过后,梵音噶然而止,一道和蔼的声音响了起来。“有缘人,终于等到你了!”
嗯?难不成这天竺圣僧“会”还没有陨落?或者说他是在修炼一种神秘的功法?
丁勉震惊的抬起头,只见自玉骷髅骨骼之上,飘出了一方指甲盖大小的金光。而后金光迎风而长,电光火石间一道巨大的和尚虚影,浮现在了洞中。
“圣僧,原来您还活着!”
丁勉激动的仰望着巨大的虚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隐隐有泪光闪烁。
传术之恩,等同再造,如此天泽,何以为报?
“阿弥陀佛…会早已离开了这方世界,吾乃是他留下的一丝神魂而已,汝不必吃惊!”
虚影双手合十,悠然叹息道,
“汝既已叩首九次,便为会之真传。会师承上古释门婆娑一脉,他传下的《安般守意经》只是为了给世人一颗飘忽不定的心,寻一方难得的净土而已。
至于经文之中所记载的那篇《小我舍利托宝法》,其实便是会临时起意之作。其目的不是让世人修行,而是在告诫众生,人性的缺失便好似那识之空缺,唯心中有佛,才能安然到达彼岸。
却不承想竟然让你误打误撞,修炼出了名堂,果真是天意难测啊!”
“额…难道那《小我舍利托宝法》不是一篇修炼秘法吗?”
丁勉面部陡然一滞,难以置信的望着形如高山的虚影,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此起彼伏了。
那篇带给他新生,同时让他踏入修士行列的无上秘法,此刻竟然有人告诉他此法竟然是天竺高僧“会”的临时起意之作,或者说,那其实根本就不是一篇修行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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