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后来那个巨鬼也是你喽?说说看,你是怎么搞得?”
程本刚说因为头一天吃了竹刺的亏,他这次拿了两块长木板来,打算固定在铁丝网内外两侧,挡住尖刺。为了干活方便,他直接踩了一副高跷来,结果又被人看见,只好跑路,双手各持一块木板,又踩着高跷,自然“身高丈许,臂长六尺”了。
金晓宇又好气又好笑,问道:“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就不会光明正大的到门房说你要见荆楚吗?你这么偷偷摸摸的翻墙,要是被警察看到了,不问青红皂白先给你一枪,你这小命就没了!”
程本刚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想多了。我听说荆楚是项元老的生活秘书,想着要是光明正大的求见怕给她带来麻烦。我原本心也死了,就是想和她见一见,道个别……没想到……”说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金晓宇哼了一声,说:“别偷着乐了,说重点!”
“是,是,第二次没成功,我就死了心,心想我和荆楚必然是今生无缘了。便去找大哥了……”
程家兄弟多年不见,乍一见面十分欣喜。听闻兄弟想进学校找人,对程本直来说这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去求了项天鹰,便顺利的进校了,也找到了荆楚。二人久别重逢,互诉衷肠,程本刚才知道荆楚虽然作了元老的秘书,却依旧是完璧之身。二人便旧情复燃。后来在金晓宇的鼓励下,荆楚终于去向项天鹰坦白了此事。
“……实话说,一开始我还挺吃惊的。”项天鹰道,“没想到荆楚当年还有这么一份姻缘在。既然他们是青梅竹马,现在也算是两情相悦,我自然是要成全他们的。我已经打算好了,下个月给办公厅去函,申请解除荆楚的生活秘书的劳务关系,转为一般工作人员。当然工作不变,还是在国民学校里上班。至于将来怎么样,那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
金晓宇见他一脸悠然自得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项天鹰说:“我少费点口舌,你睡两个安稳觉,有什么不好。本来你就神经衰弱,我要是前天就把这事告诉你,这两天你还睡得着?”
金晓宇不再理他,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的发型,服装和精气神,都象是一个归化民工作人员,和程本直完全不同,有些诧异道:“你是归化民?怎么会到高雄来得?”
程本刚听她的口气便知这女元老在怀疑自己,他立刻立正说道:“六年前家兄因为袁督师之事下在狱中,受尽折磨,几乎瘐毙。我托了无数的关系,才找到路子。只是对方要价二百两银子。我手里没有钱,后来听闻徽州会馆之中新到一批澳洲珍宝,便几个过命的弟兄,潜入会馆盗宝。以此贿赂狱卒,这才买放家兄出来。不想盗宝的事后来被曝,事主在顺天府衙门使钱,画影图形,发海捕文书捉拿我。我只能让兄长一家先行,自己安顿好兄弟们后再南下福建寻兄。谁知沿途被事耽搁,到了福建又大病一场,待回到邵武县,得知是年当地大饥,兄长一家无有生计,正好得了熟人推荐,去郑芝龙手下谋了个差事,全家都迁到安平去了。我想兄长既到了安平,托庇于郑芝龙麾下,想必安全无虞。便放下心来,自去闯荡了。后来又是机缘巧合,去年我投到了元老院的麾下,现在是对外情报局的工作人员,两个月前许主任要加强本地的情报工作,才申请把我调到高雄的。这是我的工作证件……”说罢就要取出证件来。
金晓宇心道,这就搞笑了!你上司今天可是花了一整天在调查你干得那些事!她摆摆手道:“不是信不过你,这高雄国民学校是封闭式管理,原则上是不许外人居住的。”
程本刚马上说:“是,我明天就搬出去!”
“算了,你身上有伤,再说项老师也同意你在这里养伤,我就不做什么恶人了。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问题。”说罢看了一眼项天鹰。
项天鹰赶紧道:“对,对,主要是我无组织,无纪律!我深刻检讨。”
“两万字,明天交。”金晓宇若有似无的笑着瞥了项天鹰一眼,“你不是很会写吗?”
“两万字太多了,太多了,口头检讨就是行了吧。”项天鹰打起了哈哈。
“那你是怎么知道荆楚和你哥哥在高雄的?”
“我原本是不知道。后来元老院攻打郑芝龙。我听闻安平被攻占,十分心急,便托同事打听我哥哥的下落。后来听说安平的百姓都外迁到了高雄。便又托人在高雄寻找,这才知道哥哥全家确实在高雄安家落户了,所以才申请到高雄来得。”
金晓宇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荆楚呢?”
“这就是运气了。我来高雄后没多久,就在市政府公报里看到了荆楚的名字……”
“等等,”金晓宇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荆楚是她的原名?!”
“是啊。”程本刚莫名其妙,“她本名就是这个。”
“这么说……”金晓宇望向项天鹰,“这名字不是你给她取得?”
项天鹰双手一摊:“当然不是。这就是她的本名,因为她叫荆楚,所以我才会给其他三个取名叫潇湘、齐鲁和陕甘的……”
“真有你的!”金晓宇无力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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