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有钱在中间,三家联军与韦铭各在两边,朱有钱能否活着,就看他能否安全跑到自家队伍中了。这是一场与时间的比赛。朱迎雪也看到了寨外这一幕,立即命令乞活寨打开营门接应韦铭。
朱有钱最终跑进了自家队伍中,三家联军随即对韦铭射出箭雨,好在对方缺乏弩箭,韦铭身着铠甲,为他挡了不少的羽箭,他唯一担心的是屁股下的青鬃马,青鬃马一往无前的奔跑,也给予了他一往无前的勇气,
有了自家队伍保护的朱有钱便不是那么好杀的了,韦铭虽然斩杀了多人,但朱家子弟义无反顾的为朱有钱赴死,韦铭杀之不尽,只得趁着营门打开,纵马回到了寨内。
当韦铭一身血淋淋的进入乞活寨内,青鬃马整个身体却忽然软倒,将韦铭甩在了地上,韦铭爬起,去看青鬃马,只见到青鬃马的身上插着数支箭镞,不知道何时被何人射中的,青鬃马硬是坚持着,将主人送回了寨内,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才倒了下去。
青鬃马眨着眼睛,瞅着朝自己扑来的韦铭,发出最后一声嘶嘶的叫喊,才不甘的合上了眼皮。
韦铭伏在青鬃马的马背上,痛哭失声,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在战场上一往无前的孤狼,竟是为了一匹老马而哭泣。
韦父得知,却很开心,拦住了想要上去安慰的桑小桑,道:“让他哭一哭吧,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哭,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是一种难得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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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钱被韦铭的追击吓破了胆,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忘记这个一脸鲜血手持环首刀的男人。朱有钱已经无心战斗,将部队撤了下来。但也没有放弃进攻乞活寨的打算,双方在阳城山上展开了对峙。
这对于朱有钱却是有利的。乞活寨孤立无援,朱有钱却有阳城县作为自己的后方,补给随时能够运出来。
朱有钱看到了这一点后,激动的心情终于缓和了许多。
断了一只手臂的神弓少年来找他,朱有钱表现的异常冷酷:“你既然没用了,为什么不死在外面呢?却来碍我的眼!”
“若不是我,你已经被杀了。”
“可我听贼人喊你忘恩负义。你是救了我的性命,那又如何呢?我雇佣了你,你救了我,这才是天经地义。你现在这副模样,以后也救不了我的命了。你走吧,不要再出现了。”说罢,从身上掏出一枚五铢钱掷在了地上,又道:“拿去吧,这是你最后的赏钱!”
少年捡起了钱,默默离开了。
张次公在一旁看着朱有钱与少年的对话,待少年走后,笑道:“你何必和一个穷苦少年较劲呢?”
朱有钱道:“我的身边不需要一些无用的人,你总不能让我对着一个废物发善心吧?”
张次公依旧微笑着,却背着朱有钱握紧了拳头。
韦铭在敌人撤退后,有了闲暇,不顾身子疲惫,在自家院的后院,挖了一个坟塚,用来安葬自己的老伙计。他没有喝酒,一来是因为现在正在作战期间,二来寨内也无酒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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