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公子赵立竟是将求助目光望向四人中唯一没有踏入真武境界的丁春秋,仿佛她才是这四人中的首脑,火莲邪神也是颇为困惑,心中暗道难道这人的武功深浅竟是连自己都瞧不出,甚至都看走了眼。
丁春秋见自己一瞬间成为众失之的,心中暗骂赵立这小兔崽子坏事。也得立即为自己解围。
这里憋了一屋子真武境强者,丁春秋可不敢随意造次,引火烧身。幸好三魔此刻已隐隐将自己当成是大魔饕餮童子的直系传人,虽然还对自己有防范质疑之心,但在对外时,应该不会故意扯自己后腿。
想到这里,丁春秋干脆上前一步,模彷女子动作施了一礼,清声说道:“小女子李沧海,见过王爷,见过两位貂寺。”
丁春秋随口冒用自家小师叔的名讳,反正他逍遥派行事低调,逍遥三老的名号都没有几人听过,那位李沧海更是连自己的师叔师伯都提也不提。
不过让丁春秋没有想到的是,在他随口报出“李沧海”之名时,火莲邪神身后那位林花厂厂公林履冰,竟像是身躯微微一震,仿佛对这个名字生出反应。
只是丁春秋此刻已箭在弦上,见那林履冰又恢复正常,并不搭话,于是也顾不上其他,继续说道:“家师饕餮童子,乃是这三位高人前辈的结义兄弟,今日小女子偶遇小王爷受他人暗算,形势危急,于是出手相助,刚好又遇到三位前辈,一起将贼人击退。小女子早听闻昌王乃是当世孟尝,礼贤下士,有心投靠,于是厚颜请小公子与三位前辈为自己引荐,只希望能在王爷身边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丁春秋这几句话一出,就连三魔也是满脸古怪,没想到大哥最后收的这个徒弟竟是如此地诡辩大胆,厚颜无耻,竟然当着小王爷的面,将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全部推到莫须有的“贼人”身上。
不过他们随后见到那不可一世,仿佛除了自己老爹,世人皆不放在自己眼中的小王爷赵立,竟是对丁春秋的睁眼瞎话丝毫不加驳斥,甚至流露出一丝松口气的神情,真不知道他们这位“便宜师侄”究竟偷偷给这小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过正如丁春秋所想,三魔为昌王府打工,甘愿屈居人下,都是为了那颗传说中大天妖赖以对抗污浊侵蚀的续命仙丹,本质上对昌王毫无忠诚之心,自无必要为这种“小事”拆后辈的台。
谁能想到丁春秋竟敢当着受害者的面随口撒谎,非但昌王没有怀疑,就连火莲邪神也流露出一丝释然。
他看了一眼丁春秋,又来到赵立身边,澹笑道:“原来如此,小王爷是身受贼人暗算,身上留了暗伤,火莲倒是有些手段,可否让火莲一试,或能为小王爷清除身上隐患。”
赵立身躯微颤,内心挣扎不已。
他虽纨绔,却非无能。虽然自大张狂,目中无人,却非不知死活,视死如归。
丁春秋之前的生死符,早已将这未来王爷身上的棱角狠狠搓平,更让他知道了世间险恶,何为死,何为生不如死。
赵立并不笨,从丁春秋与三魔之间的打斗与对话之中,他便知道了这些人的武功之高,自家所豢养的那些武师,甚至是大内高手,与之相比根本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赵立更知道了丁春秋与自家这三位神人供奉之间有着一层特殊关系,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双方就能够敌意尽失,虽不至于把酒言欢,但自家对这三位供奉的掌控力显然已不足够。
赵立知道这时若是与丁春秋彻底翻脸,不说最后结果如何,自己这小命可就十分危险了,那生死符的滋味哪怕是让他立刻自尽,也不愿再尝一次。
是以赵立对火莲邪神的“好意”有些犹豫不决,不敢接受。
丁春秋看出赵立的窘迫,上前一步说道:“那贼人手段十分歹毒,小公子为此糟了不少的罪,若火貂寺能为小公子化解体内的暗疾,想必王爷和小公子都会十分感激你的。”
得到了丁春秋的变相首肯,赵立再无顾忌,径直来到火莲邪神身前。他早知道眼前这妖艳甚至胜过宫中最美妃子的阉人,乃是彩衣监毫无争议的头号高手,即便是之前的大总管梅容娇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心中还真报了一点希冀,希望他真能化解丁春秋留在自己体内的暗疾。
火莲邪神伸出白玉素手,轻轻搭在赵立的手腕上,赵立突然浑身一颤,仿佛身子过电一般,竟是忍不住发出一声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呻吟声。
“果然是毒,而且还是至尊绝毒。没错了......”火莲邪神妩媚一笑,整间书房都为之一亮。
他显然对赵立为何受伤早已心中有数,只见他胸有成竹道:“彩衣监‘前’大总管梅容娇伙同风花厂厂公秦广安,勾结宫外妖人丁春秋一起暗害老祖,导致老祖一睡不起,此刻更是盗走老祖法身,图谋不轨。那丁春秋擅长使毒,就连老祖都不慎着了他的道儿,而这妖人此刻正藏匿于京城当中,想来小公子正是不巧遇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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