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都没了,咱们就这么去吗?”耗子摆弄着手里的冲锋枪,看着空空的弹匣,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不这么去还有什么办法,大家别墨迹了,到了晚上,地面就是孕阴化婴灵的天下。如果没有阳光和僻阴敛阳礁,不要说三把枪,就是三十把枪也救不了我们。赶紧走吧。”我催促道,说完也不等他们,经直向前面快速走去,耗子几人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来。
说是沿着河岸走,其实就是趟着河水,抓着岸边的植物往前挪动,河床的坡度很大,加上河底已被水流冲刷的十分光滑,稍不留心,便会滑进河心。
六人的行进速度比我预想的要慢很多,这片盆地本就不大,也就方圆五公里左右,结果走了一个多小时,仍然只能看到飘浮的天宫。不过令人心慰的是,抑角越来越大了。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到天宫正下方的直线距离应该还有一里左右,这还是比较保守的,如果路况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们至少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我看了看太阳已经是犹抱琵琶半摭面,也就剩了二十多分钟的活头儿。
“大家再咬咬牙,提提神,腿脚再麻利点,争取在太阳下班前多走几步是几步。”我催促几人道,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树林又繁盛起来,河岸上的灌木又长成了一个儿的。
岸上不时有树枝探到河道里,每每遇此种情况,都要费不少气力迈过去,由其是身体极其疲惫的情况下,对这条路更是说不出的厌恶。
走了没三百米,黑夜便压了上来,大伙儿纷纷打开了手电筒。果不出我所料,夕阳的余晖从天地间消失的瞬间,树婴便像没了老虎震慑的猴子一样,成了这块土地上的霸王。林中传来一阵阵的婴儿厮心裂肺的哭声,仅仅听声音都能感觉出来,比白天的时候疯狂了很多。
“太吓人了,听的我心里一阵阵发毛。腾格里,保佑才让巴图从这里逃出去。”才让吓得声音都发颤了,不停在后面嘟嘟囔囔的念叨。
六人都显出了极大的不安和紧张,步子已经有些慌乱,先前可以一步跨过的树枝,现在需要好多次才能越过去,有几次还差点摔在水里,当然,也有可能是天黑的原因。
哇哇哇……
突然间树婴的啼哭声大了很多,我心里暗叫糟糕,八成是它们已经发现了我们。这下,六人的步子彻底乱了,再加上河道坡度大,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我急忙安慰大家:“大伙别慌,实在不行,咱们游到对岸去,放心,天无绝人——”
话还没说完,对岸树林中响起了更大的叫声,甚至隐约间都能听到树婴奔走的动静,耗子“呸”了声骂道:“娘的!那边更多,这化婴灵属他妈什么玩意儿的,这么能耩!”
才让终于绷不住了,带着哭腔道:“齐阿哈,咱们怎么办?咱们怎么办?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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