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板渚到洛阳,走了八天,这些人的鞋都磨破了,脚上长了很多泡,但是没有人可怜他们,就算是他们的腿断了,也得活着到洛阳,也得听过陛下的一句话之后,才能短气儿。
连生死,都不能由他们自己。
洛阳城,显仁宫外。
柴昭看着巍峨壮观而又豪华的显仁宫,心中五味杂陈。
话说当初自己也为显仁宫的修建出过一份力啊,才时隔一年而已,变化真的很大。
内侍王必从显仁宫的正殿之中出来,对着柴昭一行人拱手说道。
“诸位大人,可以进去了。”王必说道。
柴昭跟在尚书省的官员身后,和众人一同进入了显仁宫。
至于那些被押送来的犯人,则是要在宫外候着。
进了显仁宫的宫殿之内,大殿之上,欢歌笑语。
杨广挥了挥手,挥退了那些正在起舞的舞者。
“臣等,参见陛下。”
一行人站在大殿之中,拱手行礼。
“免礼,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杨广一上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回陛下,已经查探清楚,涉事官员,除却当场斩杀的十几人之外,剩余十几人,全都已经抓捕起来,如今正在宫外。”尚书省的官员说道。
杨广抬起头来,看向了他们。
“柴昭你也在啊。”杨广说道。
“是。”柴昭恭恭敬敬的拱手应声。
“这件事,你怎么看啊?”杨广询问柴昭。
“陛下,此事政事堂跟尚书省已经商定好,另外此次派遣去查这件案子,是朝廷各部联合,从上到下的查证,臣没有什么看法。”柴昭说道。
“哦?”杨广看向柴昭眯了眯眼睛。
对于柴昭这样的说辞,太过于官方,杨广并不是很喜欢。
“不过,臣还有一些亲眼所见。”柴昭说道。
“说来听听。”杨广说道。
柴昭身边儿的那些官员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陛下,臣此行在通济渠周围走了走,看到那些修建通济渠的徭役,各个瘦骨嶙峋,一点儿都不像是咱们大隋朝的子民,就仿佛是南诏边远小国却吃少穿的人一样。”柴昭说道:“陛下惶惶天威笼罩大隋,陛下治下,国库充盈富裕,正是因为这些贪官污吏,导致民不聊生,陛下修建运河,连通南北,本是好事,但是这些贪官污吏在当中,伸手不断的捞好处,也将这件好事,变成了坏事。”
“继续说。”杨广的脸色冷了下来。
“陛下修建通济渠,朝廷拨调钱粮,百姓们齐心协力,但是因为官吏贪污,该拨调下去的钱粮,被贪墨掉了,徭役们吃不饱,死在运河之中的徭役,不计其数,因此,好事当中,也就掺杂了这样的不好。”柴昭说道。
“哼。”杨广冷哼一声。
“陛下息怒。”站在柴昭身边儿的官员直接跪在了地上。
“此事朕心中有数,无关你们,是那些贪官污吏,该杀!”杨广怒道。
听柴昭说,开通济渠贯通南北,是好事,杨广正享受着柴昭给他找的理由呢,听着顺耳,但是再往后,就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言论。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几位爱卿查案有功,当赏。”杨广说道:“若非你们将人都给查出来了,他们还在下头,蚕食着徭役的粮饷,坏朕之大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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