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又把脖子伸过去:“刚才送给你砍呢......来来来,抓紧,你不砍我,我他妈砍你了。”
贾鲁已经拔出一半的刀,被张世杰顶的不上不下,脸色涨的通红,手气的哆哆嗦嗦,终于骂道:“你,你他娘的有本事,你敢来砍我?!”
张世杰一抬头,左手匕首刀尖向前,左脚向右向前侧一伸,匕首刀刃向上,这叫做弓步直刺上撩,刺进贾鲁的胸口,贾鲁本是一个文士打扮,并没有盔甲,张世杰的又是一柄宝刀,那匕首就像扎进豆腐一样轻松,扎进去以后,张世杰左手腕子顺时针一转半圈,这叫做剜心口,剜完心口,右脚向前一垫步,左脚跟着向前迈出半步,左手改平,猛地向前一顿一捅,这叫做垫步小崩拳,最是小巧,身形动作不大,速度极快,掩人耳目,但是左手却不是拳,而是宝刀匕首,整个匕首和拳头,一直扎透伸进了贾鲁的肚子。贾鲁连气都还没有捣过来,心口和肚子已经豁开了,张世杰随即向后一撤步,把拳头和匕首拔了出来,贾鲁的衣服是丝绸的,轻薄飘逸,又是一个皮棉服,张世杰把手拔出来以后,拳头和匕首上有一些血迹,张世杰向后走着,甩了甩手,把血液甩在地下:“头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要求,蒙元的人,果然都是很有性格,我们搞不懂的。”
这边,贾鲁晃了几晃,栽倒在地,口鼻流出血来,手脚抽搐着。
韩子正被吓得突然就跌坐在地上,这时候,满口的酒食喷出口中,那边蒙元的汉兵、蒙古兵,面面相觑,蒙古兵就有的拔出腰刀来,张世杰的亲卫齐齐举起了弓箭,蒙古兵就不敢拔刀了。
这时却见张世杰笑嘻嘻地,跑到一个蒙古兵跟前:“这位军爷,可是要砍我。来,砍吧......”
那个蒙古兵啐了一口浓痰:“你以为我不敢吗?”
张世杰故作惊讶地说:“敢呀”,头向着四周嘻嘻地笑着,举起沾满了鲜血的左手,然后去拍蒙古兵的左脸颊,蒙古兵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宋朝大官,一时气急:“那看看你的胆子大,还是我的......”
话音还没有落下,张世杰向左一转身,右手就像秋风扫落叶,一丝红线从蒙古兵的脖子划过:“当然你的胆子大,但是,我的刀快,快一些......”
这个转身动作做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张世杰的匕首已经换到了右手,而张世杰的转身说话这么自然,竟然没有一点一滴的违和感。
蒙古兵脖子处吃痛,然后就漏了气,头歪了一点,一腔热血飚出来,喷的张世杰一头一脸,张世杰走上去,扶住那个蒙古兵,然后把脖子扳扳正:“你看,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干嘛那么气大伤身呢?”语言非常柔和,仿佛刚才的事情,浑然不是张世杰做的——如果不看到张世杰头上身上一片片血渍血珠的话。
事情特别诡异,来的两个伍的蒙古汉军,和两个伍的蒙古兵,劝降使韩子正和蒙古参军书记(汉人)贾鲁,画面突变,一眨眼死掉两个,有蒙古汉军的军士吓尿了:“太傅爷爷,太傅爷爷,别杀我。”说着丢掉了刀,趴在地下磕头,士气一旦自己有吓破了胆的,立刻就会传染,接二连三的就有蒙古汉兵解除了自己的武装,趴下磕头——先活了命再说呗,为了抓住稻草,第三个人开始说话,居然就是:“太傅爷爷,我们是汉人,那些是蒙古兵,要杀,杀他们。”
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这些蒙古兵本来是吐鲁克所部的,本来就骄横无比,因为他们都懂一些汉话,所以才派出来,这就算是“双语人才”,他们本来就分外看不起蒙古汉兵,这下子可恼火了,第三个汉兵只顾着跟张世杰讨饶,却没有想到,蒙古兵本来就站在他们旁边,所以他手指着的蒙古兵想也不想,抽刀就砍到那个汉兵的脖子,汉兵等到意识到,已经晚了,只来得及发出:“杀人啦”就戛然而止。
张世杰周围的亲兵,拿弓箭的有一些,张开弓,就可以给出威胁,但是汉兵早已经更加熟悉连弩,张世杰外围的亲兵本着有杀错没放错的原则,连弩之声砰砰不绝于耳,只不过四五息,凡是趴着的蒙古汉兵,安然无恙,而站着的蒙古汉兵和蒙古兵,就已经变成刺猬了。
韩子正还坐在地下,本来就满口满面喷的到处都是,一片腥臭,这不,转眼四个伍的兵,只剩下六七个汉兵,之所以说六七个,是因为有个汉兵已经眼睛泛白,一蹬一蹬,不知道还有救没有。
韩子正哆哆嗦嗦,抬起右手,右手食指放在鼻尖前面,偷眼瞄着张世杰,手指头一点一点,半晌说不出话来,然后又呜哇一口,吐了出来,然后又噎住。
张弘范连忙让亲兵过来一个,用皮囊给韩子正喂水,韩子正好歹喝了两三口,刚刚顺顺气,又听到有个宋兵问:“太傅,这个韩子正怎么办?”一口水又喷了出去,竟然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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