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大匠扁宜昌笑着说:“这个如何不知道,方才已经做了半天了。但不知道的是,现在有什么要求呢?”
金器大匠木思礼说:“上人刚才说了个用处,用伏打电池堆、接上铜线,接上一个电报按键,在接铜线,伸向远方,再接上一个电铃,然后接上一根铜线,从远处接回来,接到电池另一个头,那么,按下电报按键,电铃就能响动。难得的是,这个距离可以很长。”
铜大匠扁宜昌笑着问:“上人的东西,还真是稀奇得紧。那么,最远可以多远呢?”
漆器大匠刁如沐说:“没有试过,我们不知道,不过,按照上人的意思,上百丈,或是上千丈,也或许是能够的。”
铜大匠扁宜昌面容渐渐严肃起来:“上百丈?你确定?”
漆器大匠刁如沐说:“我们不确定,现在要试过才知道。”
铜大匠扁宜昌沉吟着说:“上百丈?这个可不好拉制,而且,你们怎么布线呢?铜丝尽管很细,距离远了,也会很重,铜丝拉不了多远,百丈长?闻所未闻!”
净山道人风轻云淡:“据上人所说,铜与铜相互碰着,就会通过电流,所以,如果线不能拉上百丈,可以短一些,两头之前用铰接的方式。可以接任何长度。”
铜大匠扁宜昌头脑中模拟了一下,接着说:“那么,每一节铜线要多长?铜线要多少粗细?要不要吊什么东西?”
宋敖兴和木思礼、净山道人、刁如沐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宋敖兴首先反应过来:“老扁呀,据你看,4到5毫粗细,悬空拉着,多远合适?”
铜大匠扁宜昌说:“纯铜或者黄铜都太软,十五丈,这就是极限了。”
净山道人听出了门道:“扁师父,那么怎么能够延长呢?”
铜大匠扁宜昌说:“铜太软,最好有一个铁丝包着,或者包着铁丝,或者,做一跟铁丝,隔一段,用一个绳子吊着,铁丝若是做出四五毫粗细,三十丈应该也是可以的,当然,铁也不便宜。”
净山道人眼前一亮:“若是桐油包铜线,那么五六根都可以用牛筋或者麻丝绳子绑做一处!”
漆器大匠刁如沐也被这个大胆的想法吸引了:“扁大匠,若是铜棒热拉丝,拉出来的光铜丝,我立刻用熟桐油包括,后面再用风箱吹热风,风干,然后再涂一层桐油,有把握肯定覆盖了桐油。”
净山道人说:“第一次用当然可以,但是若是桐油包线在风中吹动,线与线摩擦,桐油的表皮就保持不了多久了。还是用麻丝桐油包铜,才是稳妥之道。”
漆器大匠刁如沐慨叹道:“只是,这麻丝缠绕编结,我本不擅长,上人指点方才做出,如果这样全都要用麻丝桐油包铜线,时间上恐怕都耽误了。”
净山道人对宋敖兴说:“宋指挥,将作监可有丝麻布料的大匠?”
宋敖兴苦笑了一下:“皇宫对衣物器具确实都有很多精细的要求,连夜香(马桶装粪便)都有专门的机构,洗衣服有专门的局,织造,那是一个很大的机构,那叫做织造,可比我们将作监,高不少呢。老实说,我们这里说是丝麻,其实是麻丝,主要是麻,至于丝绸,那也是用于包覆其他器物。若不是太后赏赐了些东西,这点麻,真不够看。”
涂熙才问:“那么麻绳呢,海船上多得是呀。”
宋敖兴说:“不敢欺瞒涂指挥,海船上麻确实很多,船帆,也是麻丝制作的多,缆绳,用草编的不好用。但是,那些都是粗麻。至于桐油麻丝包铜线,那个麻丝只能非常细,我们并没有把采来的麻丝,专门劈做这种细麻丝束的人。”
涂熙才说:“需要女红(此处发音同“工”)呀?米三妹,上人的宫女,不都是可以做的吗?”
宋敖兴摇了摇头:“就算是他们来劈丝,咱们纯手工绕制,数百丈也是极为困难的。”
漆器大匠刁如沐说:“若是上人能够给咱们一个绕线的机器,咱们就方便多了。”
宋敖兴说:“还有麻丝的原料问题。”
涂熙才说:“无论如何,我同意铁丝吊装铜丝的法子,宋指挥,你先安排人制作。至于麻丝绕线机器,还有麻丝问题,这个,一个恐怕要跟上人那里去解决,一个,恐怕要等到太后那些物资才能解决。”
这时候,电铃大作,是三声长音,接着就有声音传过来:“舵头费停山带着乡亲们来了。”
涂熙才大喜过望:“各位,宋指挥,将作监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舵头费停山带着乡亲们来,必然后青壮和妇女,宋指挥,你先安排大家干活,一会过来,带些人补充你们的人手。”
宋敖兴也高兴得很:“上人真是神机妙算,哦,还有清虚真人,净山道人也是。这样一来,咱们有了有生力量补充,早上会好过得多。宋庆,带着叔伯们先干起来。”
涂熙才、宋敖兴刚刚走出底舱,又有三声电铃长音传来,接着梢丁的对话传过来:“望见太后那一只搜寻队了,差不多四里,但是前锋已经打着火把,不足两里,正在快速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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