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斜靠着门框坐下闭目养神。
忙了一天,放松下来,精神和身体都感觉到疲乏。
偶尔睁开眼睛,就看到林父摩挲着铜钱,眼睛一眨不眨的。
林半夏也就不由微笑起来。
两千铜板,也是好运的开始吧——知县明天就该派人来学着制作豆腐了。
如果知县不太蠢,就会再赏下一份不菲的银钱,以用来购买豆腐方子,也是为了日后不落人口舌。
并且会见自己和爹一面,以示亲切。
若是知县足够聪明,当知道不能让豆腐方子扣在手中。
不过那些事情就不是她该考虑的了。
第二日知县果然前来,和颜悦色,平易近人,亲切地询问了林义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地里的收成。
又询问了林半夏的师父——林半夏自然还是之前托词。
最后才提及豆腐方子:“这十两银子是本官对林姑娘及另师的谢意。感谢林姑娘进献豆腐方子的大义之举。”
林半夏立刻就明白了,这位县令是个聪明人。
十两银子购买豆腐方子,就说不过去了。
但作为进献的赏赐,还是知县个人的赏赐,也不能算少……吧。
“还要烦劳林二哥和林姑娘多盘恒两日,林姑娘需要什么,就和管家说。”
林义才得了两吊的铜板,又得了十两银子的赏银,除了点头,连话都不会说了。
赵知县笑呵呵地又闲谈了几句,这才离开。
管家随后就派了人来,跟着二人从头学习如何制作豆腐。
林半夏知无不言,并不藏私,甚至连豆皮的做法都一并奉献了。
还得了时间上次街,将县城好好地逛了,买了一根硝制过的牛筋,准备将自己那个简陋的手弩弩弦换过了。
等到第四天要离开的时候,县令亲自送行,派了两个衙役赶了了毛驴车送他们回村,车上装了满满两大箩筐的东西。
林义如同做梦一般,隔一会,就小心地摸摸怀里的银锭。
村长赵承福则陪着衙役闲谈着,抽空还暗示林半夏,有这两位衙役陪同着,之后林家爷奶和大房一家,不会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他们了。
毛驴车晃晃悠悠地才到了村口,就听到有哭骂声从村里传来。
村口有人见到他们,忙招呼着:“林二哥,你可回来了,快回家去看看吧。这几天你不在家,你那爹娘可把你媳妇磋磨坏了。”
林半夏和林义脸色大变,急忙跳下驴车,往家跑去。
远远的,就听到林老头怒骂的声音:“我儿子呢?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几天了都见不着?是不是被你这败家的媳妇赶走了!”
“我可怜的老二啊——你怎么没有个好命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来到家门前,林半夏惊呆了。
自家院子的篱笆院墙全都倒了,灶台锅碗都被砸了,林老头跺着脚骂着,林老太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着。
王氏的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脸上还有血印子。
两个弟弟妹妹瑟缩地躲在王氏的身后,满脸眼泪,见到他们回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王氏搂住了的两个孩子,泪水长流:“孩子他爹,你,你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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