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一溜烟地跑到林大家里去报信,林大正等着爹娘逼问回豆腐方子,听了唬了一跳,急忙忙地跑过来。
分开人群上前,连连给衙役作揖:“两位官爷,这事误会误会。”
衙役皱着眉头:“你又是什么人?”
林大弯着腰陪着笑脸:“我是林家的老大,这是我爹娘,林义是我二弟。两位官爷不知,我这二弟一连离开家几天不见踪影,才让我爹娘着急的。”
说着拽着林义埋怨道:“二弟,你怎么领着官爷回来抓爹娘呢?这可是大不孝啊。”
一个衙役奇怪地道:“你家这做爹娘的也很奇怪啊,儿子不见了不报官,反倒把儿子家给砸了?”
另一个衙役问道:“你这做哥哥的也有意思啊,自己弟弟回来了,不说高兴高兴,先就给弟弟扣个不孝的罪名——不如都绑回县衙去。”
林义着急了,忙转向赵承福:“村长,这,哪里有儿子领着官爷来绑自己爹娘兄长的?”
林老太忽然就坐在地上,一拍大腿就哭叫起来,“我不活了——我被儿子送官了——”
“林大!”赵承福暴怒地喝道,“我让你帮着林二哥收大豆,你就抢走了一半豆子!”
林大只觉得不妙,急忙申辩道:“那是二弟要孝敬爹娘的口粮,我不过是先帮着二弟收下了。二弟,你说是不是?”
林义看着乱糟糟的院子,好像无数人都在大喊着,他双手捧着脑袋,慢慢蹲下来。
院子内外所有的声音,忽然都停下来。
…………
府衙内,侍卫李卫正在向三皇子夏长衍汇报着:
“主子,村子里没有人见过林姑娘的师父,也没有人见过拿着拂尘的人出现。
属下也打听了,村里人也不知道林姑娘懂得拳脚。
另外,王大抢亲那人,有人见到林姑娘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痕。”
夏长衍微微颔首:“这么说,当日林姑娘曾悬梁自尽不成,之后就展示了拳脚功夫,又弄出了豆腐这种吃食?”
“是。”李卫点头,“赵村长临带走林二和林姑娘之前,吩咐林家大房帮着二房收割大豆。林大却拿走了地里的一半收获当。
林家爹娘为了豆腐方子,也天天去二房家里闹,将二房家里的锅碗都砸了。
今日那两个衙役跟着回去亲眼见到,当场要将林家爹娘绑到县上,被赵村长劝阻了。
最后也只是斥责了林家爹娘,责令林家大房退了豆子,赔偿了林二家被砸的锅碗,领回了爹娘。”
夏长衍沉吟片刻道:“我朝以孝为先……若是真绑了人,倒是不好收场了。”
李卫道:“赵村长之后也是这么对林姑娘说的。”
夏长衍点点头,吩咐道:“派人送制作豆腐的匠人与方子,快马加鞭,呈送上京。”
夏长衍亲自写了奏章,赞颂豆腐的滑嫩爽口,以为上天对大夏的好生之德,父皇治下的昌盛,才在昌平所在,让豆腐现世。
又将豆腐的多钟做法附上,以为给冬季单调的饭桌增添许多花样。
结尾还不忘提及广安知府、昌平知县,却隐瞒了林半夏其人。
夏长衍不信鬼神之说。
但他曾断了林半夏的后患……夏长衍忽然道:“李卫,让人看看那个泼皮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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