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跳下马来,才发觉腿有些发软。
追风不满意地打着响鼻,马头不停地蹭着夏长衍,它还没有放开来跑。
夏长衍摩挲了下追风,对林半夏道:“林姑娘稍候,本王带着追风跑两圈。”
夏长衍利索地翻身上马,追风轻巧地跑出栅栏,接着,真的如风一般,在马场上飞奔过去。
白衣红马,鲜衣怒马。
林半夏好像也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好像也在飞奔的骏马上感受着上下颠簸起伏。
她的视线忍不住追随着夏长衍,看到他迎风飞扬的发丝,劲瘦挺拔的后背,在马背上的游刃有余。
完了,林半夏对自己说,你快要无法抵抗夏长衍的攻势了。
然而林半夏心里却是清晰地知道,无论夏长衍再拿什么追求她,哪怕是江山,她也不会做夏长衍的侧妃。
她可以辅佐夏长衍,像男人一样成为夏长衍的属下,追随他,助他完成大业。
但绝对不可能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夏长衍纵马跑了两圈就慢下来,将缰绳交给侍卫,向林半夏笑道:“每天来骑半个时辰,用不了一个月,林姑娘也能和本王一样这么策马扬鞭。”
林半夏也微笑着道:“借王爷吉言。”
回程坐在马车上,林半夏才感觉到累,但是整颗心还是兴奋的。
夏长衍讲了许多马的习性,又讲了他是如何得到的追风,追风如何陪伴他上过战场。
“王爷还上过战场!”林半夏惊诧道。
“本王十六岁那年,替父王到边境劳军,正赶上北匈奴进犯。”
夏长衍看着林半夏骄傲地道,“当时城墙外数不清的匈奴人骑着马奔过来,本王和镇北将军一起驻守城池一个月。
期间多次出城冲杀,本王就是骑着追风,身先士卒。”
林半夏真心佩服起来,“王爷神武。”
夏长衍摇着头,“不是本王神武,是镇守边关的士兵们神勇。当时本王心里也很害怕。
害怕城破人亡,害怕没有能完成父王的重托,可我更害怕北匈奴的铁蹄,践踏在我大夏的国土上。”
林半夏轻声问道:“那一战,王爷胜了吗?”
夏长衍笑了:“胜了,本王的旗帜一直举在最前方,本王一直就在旗帜下。
吸引了北匈奴的大队人马,将他们都带到了镇北将军的包围圈里。
本王的人头,还是很值钱的。”
林半夏没有笑。
她想象不出来十六岁的少年会如何在战场上拼杀。
也想象不出来眼前的皇子,也曾经要以身为饵,身陷险地。
更想象不出这位在她面前一贯开朗的王爷,曾经心里也有过怎样的惧怕。
“我以为做王爷,这一生都是平安富贵的。”林半夏轻声说道,“原来也会有那么危险的时候。”
夏长衍意外地轻笑了声,似乎漫不经心地道:“那算什么危险。
有计划,有目的,身后有军队,身边有护卫,不过是出本王这个人而已。
真正危险的,是那些你看不到却在发生的,你明明知道发生了,却无法改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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