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这小娘子正是因着适才贾小娘那一闹,才得来机会竞巧儿,本就算是和安六姐儿有缘的很,偏偏又是个顶明事理的,显然是在看出六姐儿梭中丝线不对劲,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才开的口。
不同质量的丝,经由两人之手,自会在织出的罗上有所体现,到时候便是贾小娘如何狡辩,也无济于事。
六姐儿尚且不及从惊诧中回过神来,便听那小娘子又道:“凭我的本事,如何也做不了这巧儿,倒是你……”
“若是你因为这被动了手脚的丝线,得不来巧儿之名,岂不是叫贾小娘那等作恶的人遂了意?”
默不作声的接过身旁这小娘子手中的纡管,六姐儿颔首浅笑,方才过去了一个时辰有余,如今只剩下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却也刚好足够让这罗前后明显现出几分差距。
“咔哒,札呀……”
“札呀……”
“咔哒。”
若想成为这十里八乡都能认可的巧儿,织出来的罗必然得要保质保量。
因而在这最后的半个时辰里头,织机有节奏的响声显然比之前更快了几分。
横罗牵素含水意,青烟引雨入白沙。暗香散尽还复起,不知窗外几盏茶。眼见着那计时用的香彻底燃尽,青烟钻进炉中香灰中消失不见,屋里却仍留着几分香气若隐若现。
一旁主理此番祭祀竞巧的娘子起身示意钟小娘子可以停下,却还有那投机取巧的将手中梭来回穿了三五次,猛踩脚下的踏板,趁机织出半指宽的罗。
直到那主理的娘子眸中带着不悦的看了过去,那两位方才悻悻的匆匆起身,一者面上羞赧,另一者却只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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