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长老也真是的,婆婆妈妈,多简单的事,摔个杯而已。
等执法军冲进来,他事先已经通知过陈炫,有了防备,以陈炫的修为,应该能跑掉。
到时候陈炫在外单独立户,长老会需要仰仗他,他就能养寇自重了。
陈潮想着这完美的计划,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嗯——除了年龄不符合以外,他其他方面都很符合“初生牛犊不怕虎”。
武道修为不够,缺乏眼界,信息了解不全面,主打的就是“无知者无畏”。
见没人说话,大长老又不摔杯,陈潮忍不住了,怼陈炫的同时也在给大长老施压。
“你个孽障,既然知道老祖厉害,那还敢违抗老祖命令?”
“还两手准备,你知道彻底清查,陈家要死多少人吗?”
陈炫现在对陈潮极其满意,这么尴尬僵持的气氛,就需要这股冲劲来打破。
他知道,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陈炫背负双手,抬头看灯,悠然说道:“自古变法,无不有流血牺牲者。只有去除腐肉,才能焕发新生!”
陈潮看着陈炫臭屁的样子,越发不爽,“什么屁话,你知不知道,他们可都是中流砥柱,没了他们,陈家还怎么和皇家抗衡?”
“老祖明明让我们一切以稳为主,若是让你胡来,把偌大的陈家折腾完了。等老祖出关,怎么跟他老人家解释?”
好一个“捧哏巨匠,笑海舵手”。
陈炫心中由衷称赞,他承认自己看走眼了,谁说陈潮是废物,演小品绝对是把好手。
话梗丢得这么好,他终于能说出那句名言了。
“我陈炫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嘶!
这是全场抽冷气的声音。
这格局气魄……
名言就是名言,装比效果非同凡响。
“你!”作为装比第一受害者的陈潮,气得不知道该说啥了。
“大长老,这孽障都这么嚣张,执意要清查你们,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大长老背后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
陈炫越是淡定嚣张,他心里就越没底。
大长老左手紧紧握住端茶杯的右手,现在紧张手心都是汗,就害怕万一手滑闹出乌龙事件。
“那个……既然大家意见不一致,要不先休会,明天再开?”
二长老开口说道,不断给大长老使眼色。
他也被陈炫的气魄吓到了,觉得稳妥起见,还是偷偷去昆仑山,把老祖请出来。
现在直接动手,太冒险了。
“对!对!,二长老说的没错,要不先休会吧。”
长老们纷纷附和。
大长老松了一口气,准备把茶杯放回桌子上。
“等等!”
陈潮实在忍不住了,想要拿起面前自己的茶杯,但被陈炫气势压制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陈炫眼前一亮,连忙收回对他的气势压制。
他也在急大长老怎么还不摔杯,甚至都打算用神念强行抽出茶杯,帮他摔了。
现在有陈潮出手,就更合情合理了。
陈潮感觉浑身一松,没有多想。
为了光明的未来,他化身风一般的男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起身,拿起茶杯,以最潇洒的姿势摔在地上。
大长老是想阻拦的,但他全身上下都被神念压制住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茶杯摔在地上。
“啪!”
这茶杯碎裂的声音,也是大长老心碎的声音。
他惊愕悲愤地看着陈炫,果然是钓鱼执法。
你就非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吗?
大长老垂头丧气地瘫坐在椅子上。
等着执法军破门而入。
事已至此,只能看着陈炫到底有什么底牌了。
会议室大门被推开。
众人望去,陈梁淡然,长老们忐忑,陈炫和陈潮期待,当真是众生百态。
但走进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执法军,只有一人。
他们都认识,正是陈垣。
陈垣没有理会其他人,朝陈梁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径直走向陈炫。
“这是要亲自对陈炫出手惩戒吗?”
陈潮疑惑地想道,他对这武疯子的太叔祖,也有所耳闻。
除了老祖之外,他也算是家族顶尖强者之一了。
大长老脸色就不好看了,他没有陈潮那么天真。
外面太安静了。
执法军直属于长老会,哪怕陈垣也无权调动。
他可以让执法军等在外面,但执法军至少会派人进来向他汇报。
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
这就说明,执法军已经无法再派人进来了。
大长老身形越发佝偻,这就是陈炫的底牌吗?
连陈垣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顶尖强者,平时无视家规,只服老祖一人,现在都为陈炫办事了吗?
陈垣平时接触陈炫最多,以他的修为,应该是最清楚老祖和陈炫的实力。
既然敢铁心站在陈炫这边,那岂不是说明……
大长老越想越心惊。
果然,陈垣走到陈炫身后停下,一幅保镖的姿态。
没发一言,但这举动说明了一切。
“你把外面的执法军解决了?”
陈炫此刻的惊讶不比大长老少。
陈垣是保镖,但更是老祖派来的眼线。
他现在行事这么出格,陈垣不仅没约束他,还助纣为虐?
“嗯,都打晕让人关起来了。”
“你虽然厉害,应该也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解决执法军吧?”
“他们之前就中毒了,而且这里还有压制他们的阵法,”陈垣言简意赅。
同时瞥了一眼旁边好像是局外人一般的陈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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