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全风对上宗憧憬已久,知晓像秦登霄这样的天才弟子在上宗之中恐怕不是少数,许庄不甚在意的态度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便朝秦登霄问道:“什么事,如此慌里慌张?”
秦登霄双手捧起一页符书,说道:“禀师叔,连云山来信,摩云宗太史法师携摩云弟子数十,道兵一千,已经兵临连云山下。”
“什么?”曾全风接过符书扫了一眼,勃然色怒,拳头一攥,立即便道:“好啊,太史小儿反了天了!”言语之间,身形猛然一动。
张道人皱眉喝道:“曾师弟!”曾全风刹住脚步,面色变了几番,才退回两人身前。
许庄皱起眉头问道:“张师侄,曾师侄,是否先为我说一说情况?”
曾全风恍然歉道:“师叔恕罪,实是摩云宗逼人太甚,小侄一时难以遏止愤怒。”
许庄道:“无妨,如我所记不差,摩云宗是苍澜州主宗?连云山又是何处?”
曾全风拱手道:“回师叔,摩云宗正是苍澜州主宗,此宗狼子野心,对我云澜州虎视眈眈……”
“至于连云山,却是在云澜州与苍澜州相连之处,大部分都在云澜州之中,此山本来平平无奇,也引不起什么争议。”
“孰料不久之前,观中有弟子意外发现连云山中,蕴生了几座天生石池,这本是一门喜事,但被摩云宗知晓此事之后,便起了心思,发旨言说连云山是苍澜州属地,指责我真形观侵占苍澜州疆域……”
随着曾全风将事情道来,许庄也渐渐对此事了然。
其实云澜州与苍澜州那短短的相连之处,享天瀑福泽甚少,灵机也不旺盛,在以往之时,从来都懒得起什么争执,连云山又大半都在云澜州之中,是以一直都算是云澜州属地。
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真形观与连云山都是这个道理。
连云山蕴生出了天生石池,这天生石池,只需在池下埋种灵脉,便能生出一种名为石池灵真的上乘灵真,而且是转化不断,源源而生,如此修行宝物对一个宗门而言自然是算属珍贵的,真形观又积弱已久,于是摩云宗便生出了别样心思。
随着摩云宗发出法旨,真形观也据理力争,派遣门人驻进了连云山守卫,两派冲突逾烈,似乎有了马上兵戎相见的迹象。
而秦登霄前来禀报的,正是摩云宗已经兵临城下,要逼迫真形观退让。
“原来如此。”许庄沉吟道:“两位师侄,那你们待如何处理?”
曾全风愤愤道:“自是清点道兵,与摩云宗做过一场!我倒想看看,太史小儿哪来的胆子,敢兵临连云山下。”
张道人皱眉道:“曾师弟!太史不足为惧,可逼退了太史,下一次又是谁人?真与摩云宗开战不成?”
“开战又如何,须叫摩云宗知道,我真形观也不是好惹的。”曾全风竖眉道:“何况一十六州已经划定,我倒不信摩云宗真敢起兵侵入云澜。”
张道人沉声道:“曾师弟!我真形观如今损失不起任何一名门人弟子,伱这种想法,只会陷我真形观于万劫不复之地。”
两人说的急了,当着弟子的面便吵了起来,秦登霄显然对门中情形不是一无所知,只是无奈站在一旁。
不料这时,那位神秘师叔祖,许长老却忽然开口问道:“登霄是吧,你可知摩云宗势力如何?”
秦登霄小小吃了一惊,回想了一番,不确定道:“据弟子所知,摩云宗有门人上万,金丹法师十数,还元婴尊者坐镇……”
这样的答案未免太过含糊,许庄又问了几个问题,也没对摩云宗多出多少了解。
这时忽然听曾全风高声道:“张仁!我与你说不清楚。”
便转过身来,一拱手,沉声道:“许师叔,依您之见,这连云山,是让还是打!”
许庄微微皱了皱眉头,其实就性格而言,他更偏向曾全风一方,我退敌进,忍让显然不是个好的选择,从曾全风言语之中,也可知其不是一味鲁莽。
但张道人所言也不无道理,而且他初来乍到,既不知道真形观究竟如何积弱,更无从判断真形观与摩云宗实力对比如何,也不可能做主害了真形观的门人弟子。
这时张道人也走了过来,拱手道:“请许师叔做主。”
许庄沉吟片刻,忽然道:“摩云宗已经兵临连云山下,我们不如赶紧赶去连云山主持场面,看看摩云宗是否虚张声势,再做决断?”
张道人恍然醒悟道:“师叔所言是极,曾师弟,你快去将云舟启出来。”
曾全风匆忙应是,许庄却伸手一拦道:“云舟遁速太慢,我们直接飞遁过去不是更加迅速。”
张道人犹豫道:“不需带上弟子道兵么?”
曾全风哈哈一笑,指着张道人道:“张师兄,你看你还不是想点上道兵。”
张道人辩道:“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若真一言不合,起了刀兵,自然缺不得道兵之助。”
许庄摇摇头,问道:“那太史法师是什么修为?”
曾全风立即答道:“启禀师叔,那太史小儿不过下品金丹而已,更未炼就金贡,不足为虑。”
许庄点点头道:“看来摩云宗也只是试探之举,连云山本身不也有驻守么?如此便足矣了,我们直接动身吧。”
曾全风立即道:“师叔说的是,师侄在前方引路。”便一跺脚,直接架起遁光飞上云中。
张道人摇了摇头,朝许庄拱手道:“师叔您请。”
许庄也不客套,轻轻一动,身形忽然拔起,化做一道磅礴虹光冲入云中,张道人赶紧跟随其后,两人飞上云天之后,便随着曾全风一并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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