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宁闻言倒是怔了一怔,应道:“皆不是,是一名乞儿的老道。”
“哦?莫非是缺德道人?”这答案倒是出乎了许庄的意料,念头转了一转,言道:“既如此,你且将他请了进来……记住,不能失了礼数。”
温宁应声而去,许庄又与孟浮生和张道人道:“二位师侄,来者身份尊贵,不宜以偏殿接待,你们先到偏殿理事吧。”
孟浮生和张道人听许庄此言,不敢怠慢,齐齐拱手道了声是,便自起身而去。
许庄点了点头,还未再做什么,忽然闻得殿外传来嘎嘎大笑,抬目望去,果然见得缺德道人迈步走了进来,左观右望一眼,啧了一声,言道:“许小子,你这好歹也是个洞天,怎么如此简陋。”
许庄并不急着回应,起身行了一礼,言道:“晚辈见过真人。”
见缺德道人点了点头,大喇喇在一张椅上坐了下来,这才道:“本宗得掌这处洞天还没几日,叫真人见笑了。”
缺德道人嘿嘿笑了一笑,说道:“确实,连伱太素正宗的祖师大殿都还未立起来,否则外面那糟老道士也不敢随意窥视。”
许庄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言道:“谢真人提点,不过本宗入主洞天之时,祖师大殿已经开始兴建,只是人手繁忙,还未有空迎请祖师像入殿。”
缺德道人摆了摆手,笑道:“不过比起你们太素正宗的其他道场,你这好歹有处洞天,已经难能可贵了。”
许庄闻言只是笑了一笑,取过桌上茶具为缺德道人斟茶,缺德道人接过之后直接牛饮而尽,赞了一声:“不差。”
许庄微笑言道:“这茶叶还是晚辈从门中带来的,能得真人夸赞,也算没有白费功夫。”
旋即手中未停,再为缺德道人添上了茶水,这才问道:“真人特意到天瀑界来寻晚辈,可是比斗将至了?”
缺德道人闻言大大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道爷我是离开玄黄界避风头了,嗯,就顺便瞧瞧你小子在此界鼓捣什么。”
许庄微微一讶,问道:“敢问真人,玄黄界可发生什么大事了,竟连真人也避之不及?”
缺德道人抠了抠胡须,说道:“谅你小子也不知道,你不在玄黄界这些时日,白骨宗和天渊派狗脑子都打出来了,元婴都死了得有……”
说话之间将两只手举起来掰了一掰,随后哎呀一声,言道:“总之是打出了真火,再这般下去,恐怕元神真人都要出手,还是避着一点为好。”
“竟是如此。”许庄闻言大皱眉头,“白骨宗为何一经出世,便如此着急引起争斗?”
神洲魔门出世虽然早有预兆,但三宗六派似乎并没有齐心压制魔门出世的打算,似乎玄门魔门之间并无你死我活的想法。
他本以为魔门出世,或许会引起一些资源争执,弟子厮杀,但却未想到白骨宗一经出世,便直接引起了与天渊派的争斗,竟然恐怕引起元神斗法。
许庄细细思索了一番,直觉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要知道元神真人斗法之威,根本与元婴修士不是同一种概念,都不说传闻之中,西洲为元神真人斗法击沉之事,只昔日元化真人与玄怙真人在宇宙之中斗法的毁天灭地之势,至今都留在许庄脑海之中。
不料缺德道人听得许庄发问,却是说道:“这个嘛,虽是有些着急,但也不难理解……嗯,此事道爷也不知道怎么与你解释,等你该当知晓之时自然便能知晓。”
观缺德言下之意,玄黄界,或者说神洲的玄魔之争似乎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由,许庄闻言不由陷入微微沉思。
缺德道人见此情形,倒似乎有些尴尬,挠了挠脸,嘟喃道:“这天瀑界似乎也没什么玄乎,罢了,还是不宜久待。”
许庄才暂时按下了思绪,忽闻此言,不由心中一动,问道:“昔日在太素门中之时,晚辈便有些好奇,真人对天瀑界似乎颇有避讳,莫非此界有什么特殊么?”
“这个嘛……”缺德道人使劲捋了捋乱七八糟的胡须,说道:“虽然多说无益,但倒没什么必要故弄玄虚,其实道爷也不知道天瀑界有什么玄乎。”
“但是此界虽然偏僻了些,但也不是什么宇宙之中的奇险之地,却和外界没什么来往,也是有原因的。”
许庄闻言不禁点了点头,细细听着。
缺德道人说道:“一来么……寻常世界,当是天地完善,此界却是与众不同,十分古怪。”言罢朝上指了一指。
许庄心中一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天瀑界的‘天瀑’运转,确实与正常自然之理不甚相合。
缺德道人接着道:“二来么,这天瀑界毕竟是有主的,我辈成道元神,虽然能周游星河,但若随意闯入他人领域,还是不大妥当。”
许庄闻言微微皱起眉头,问道:“地仙祖师?”
缺德道人点了点头,应道:“不错。”
许庄虽不是长于此界,但对地仙祖师,传道一界,教化生灵的功德也是颇为敬佩,闻言不禁问道:“真人听说这位地仙祖师的名号?不知是何方神圣?”
“不知。”缺德道人自然应道,不过紧接着他又露牙一笑,说道:“不过你要知晓,在这世上,‘仙’的名号可不是什么人都担得起,敢号称‘仙’的,那绝不是简单人物。”
许庄微微一惊,问道:“天仙?”
“不知。”缺德道人仍然这般应答,只是这会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好了,道爷也只是来瞧瞧你,顺带支会你一声,紫青珠果还有十二年便将成熟,不要忘了。”
言罢不待许庄回应,便将身一摇,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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