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晴朗的下午。绿水静静地,环绕在凉亭之畔;鸟儿静静地,散漫在云霞之边;风儿静静地,吹拂在沙汀之岸。
亭中,许龙飞呆呆地望着天边的风景,不发一语。——他似乎也不愿打破这份属于大自然的安详。
然而很快就被杨凝风打破了:“嚯,晒太阳呢?”
许龙飞并没有搭理他,似乎依旧在享受着,又似乎看起来很沉闷。
“行了行了,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幽灵谷您老人家也没少去,差不多就得了,你还别没完没了。”
许龙飞轻轻问道:“老杨啊,你来这正好。”
“怎么?”
“我最近有好多事不明白啊。”
杨凝风笑道:“不明白就问,老憋在心里算什么。”
“你说,为什么醉仙楼的鸭子,这么好吃呢?”
杨凝风的笑声变大了:“我当什么问题呢,就这个啊。”
“是啊。”
“人家醉仙楼的鸭子,可是用中药去的腥味,再配上人家醉仙楼秘制的酱料,这制作的流程毫不偷工减料,可一点不比咱们习武简单,当然好吃了!”
“哦~那你说,为什么梦天阁的酸菜鱼这么好吃呢?”许龙飞又问道。
杨凝风的笑声更大了:“梦天阁啊,人家那的鱼可都是最新鲜的,而且人家烹制酸菜的手法冠绝天下啊,鱼鲜、菜也好,再配上人家这个手艺,哎呀不行再说我非饿了不可哈哈。”说着,杨凝风坐了下来。
“哦~那你说,为什么深巷飘的女儿红这么好喝呢?”
杨凝风的笑声又大了:“甭说女儿红了,人家深巷飘的所有酒,用的可都是江南最好的糯米,发酵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爱喝烈的,放点高粱;爱喝香的,加点桂花;爱喝甜的,放点蜂蜜。我跟你说,深巷飘的蜜酒,可比你说的那女儿红好喝得多呢!”
“哦~那你说,为什么春苑楼的姑娘长得都这么好看呢?”
杨凝风的笑声似乎都已经没边了:“哈哈哈,你啊你啊,孤陋寡闻了不是。人家春苑楼的姑娘,和一般的青楼不一样,人家那里的姑娘可都是精挑细选的。”
“哦?那前些天来的那个头牌,叫……叫什么来着?”
杨凝风的笑声简直都要响彻云霄了:“滢滢!对不对!”
“对,她也是精挑细选来的吗?”
“人家滢滢,能歌善舞,还会喝酒。这岂止是精挑细选,这简直是万里挑……啊啊!”转眼间杨凝风笑声不再,转而响彻在长啸庄上空的变成了他的呼喊声。
原来是安雪晴不声不语地走到了杨凝风的身后,见杨凝风讲到兴高采烈的时候,用尽毕生的力气,将杨凝风推到了湖里。
“好啊你许龙飞!你敢耍我!?”
“你别说他!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去青楼了!”安雪晴咄咄逼人道。
“天地良心啊,我身为长啸庄少主,我怎么可以去那种风月之地呢?”
“晴儿你别生气别生气,最近这些天我不几乎一直都在长啸庄待着吗?我保证我在的这些天,老杨没去过那种地方。”许龙飞信誓旦旦道。
“你听听!”
“真的?”
“但是我不在的这些天……那谁看得住去!”说完,许龙飞便飞也似的跑开了。
杨凝风惊怒道:“哎!你——不带这样……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不仅像!你就是!哼!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说完,安雪晴也走开了。
“这不倒了霉了吗?”杨凝风一人在湖里叹道。
“阿——嚏!阿、阿——嚏!”
“好么,你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这就感冒了?”许龙飞给杨凝风倒了一杯热茶,调侃道。
“你——阿嚏!——说得轻巧,这都快入冬了——阿嚏!——这水多冷啊!”杨凝风盘膝坐在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边打喷嚏边说道。
“哎呦,又不是我把你推到湖里去的,跟我发什么火啊!”
“阿嚏!——不跟你发火,我跟谁发火——阿嚏!——跟她发?我——阿嚏!——啊我敢吗?”
“我哪知道她真会把你推到湖里去啊……”许龙飞顿了一顿,又说道,“你也是,你没事干上青楼干什么?”
“我又不是去消费去——阿嚏!——人家春苑楼掌柜的宴请长啸庄,恭贺——阿嚏!——啊我爹荣登啊武——阿嚏!——啊武林盟主。我爹就派我去了——阿嚏!”
“那你怎么不告诉她?”
“我——阿嚏!——啊我不就是怕她误会嘛,你——阿嚏!——你倒好!我啊——阿嚏!——就是太信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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