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位女道士先开了口:“玉玑师弟,没想到你起来这么早,我还专门等了一个时辰再上山。”
钟阳明意外地说:“这位师姐,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是师兄,道门没有师姐这个称呼。贫道妙蕴,比你入观早上几年。”
这位妙蕴女道士说话不带半点感情,让钟阳明暗暗在心里给她起了个灭绝师太的外号。
不过,是周海媚版本的灭绝。
钟阳明问道:“妙蕴师兄上山来找我,所为何事?”
“奉观主之命给你带些伤药,但现在看来,你的伤似乎没多严重。”
妙蕴打量着钟阳明,昨天他半身是血送入玄虚观,一副只剩半条命的样子。
现在看来,这人脚步沉稳,气血充盈,昨天多半是装的。妙蕴也不想多管这些皇族子弟的腌臜事,便转了话锋。
“既然伱已经好了,那就下山去上早课。”
“早课?”
钟阳明有点奇怪,自己不是来面壁的吗,怎么还要到玄虚观做早课?
妙蕴自顾自解释道:“你初来乍到,还不清楚我玄虚观的规矩。卯时起床,然后到三清殿诵经,此为早课。辰时早膳,然后是打坐练功。午时用膳,下午便要到田亩之中劳作,一日两餐,不劳作者不得食。到了晚上,可自行选择琴棋书画等技艺自行研习,不过师弟你有面壁之罚,劳作之后便要返回山上,不得私自下山。”
原来是这么個面壁法,钟阳明还以为自己只要解决了吃饭问题就可以全天练功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规矩。
但想想好像不对,昨天那玉林道士还来送米粮,如果是非要到玄虚观里面吃饭,观主何必让人送米?
而且自己总不能丢下青玄,让她在山上等一整天:“妙蕴师兄,我还有一位同伴在山上……”
没想到妙蕴却说:“是那个叫青玄的侍女吧,她并非玄虚观弟子,不过是你的仆人罢了。观中会定期送些米粮上山,饿不着她,但早晚课她便无须参加了。”
钟阳明惊讶地说:“我是不劳作不得食,侍女反而有人送粮上山?”
这世道怎么颠倒过来了?真是奇哉怪也。
妙蕴解释说:“不错,玄虚观乃是修行之地,我等道门弟子,自然要谨守戒律。你莫要觉得是你的侍女占了便宜,她终究是外人,不得道门真传。”
钟阳明好奇问道:“那请问师兄,这真传究竟传的是什么?修的莫非真是成仙大道?”
妙蕴沉默片刻,然后说:“我也不知,修仙之说虚无缥缈,我等修行,不过是强身健体,静心宁神,求得逍遥而已。”
“若只是这般,那清修有什么意思呢?”钟阳明笑道。
妙蕴并未解释,手若拈花,轻轻一弹。
只见一道真气从她指尖飞出,落在山路旁的竹子上,这手臂粗细的竹子便拦腰炸断。
妙蕴对钟阳明说:“此乃玄虚观真传弹指神通,练到高深处飞花摘叶皆可杀人。你若是愿意勤学苦练,十年之后也能练成这等神功。”
钟阳明看着微微显露得意的妙蕴,又想起昨晚自己炸断的大树。
果然,练武是没有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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