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卡斯托这种在整个光之国都独树一帜的思考模式,就算只是这样流水账的随笔,其中那完全不同的思考方式,对于宇宙科学技术局的科学家们也是很陌生的。
别提这其中有近一万年的思考都是在宇宙中完成的了,就算是在整个光之国现存的战士中,卡斯托的经历都说的上是极其罕见的。
托雷基亚抬起头看向身边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科学家,这家伙是专门研究光的,按理说在光之国这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研究,可是他却并不喜欢研究光和能量的关系,而是喜欢研究光的影像。
他的研究和卡斯托的思考之间,相差了大概一千个泰罗的水平。
托雷基亚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正在用光点搭建着星图,不过很奇怪的是,整個星图似乎是以光之国为中心展开的。
要知道光之国虽然特殊,但是位置却并不算中心,不然也不可能一路发展到全员进化。
所有人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在屏幕上飞快的输入着什么,似乎是卡斯托的那些想法给了他们很多的灵感。
只有他们这些科学家才知道,这样的场景在光之国可能已经消失了上万年,甚至消失了十几万年了。
光之国居民漫长寿命所禁锢的不光只有那绵延了三十万年的制度,还有那永远围绕着光的思考方式。
光之国宇宙科学技术局的所有科学研究虽然很先进,但是却都是围绕着等离子火花塔开展的,就算是希卡利的生命固化技术和托雷基亚的泰迦火花,追根溯源,也还是起源自那被誉为奇迹的等离子火花塔。
不是没有人想要从不同的角度去开展研究,但是当研究真的深入之后,他们还是会猛然发现,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还是脱离不了身为一个光之国人的思考方式,都还受限于科学家们那从未离开过光之国的眼光的束缚。
但是今天,托雷基亚四处看了看,各种陌生的图像、方程式还有思考在蓝族科学技术们的屏幕上出现。
虽然还是受到了过去的影响,但是今天在这里出现的不论是研究思路,还是科学想法,不论是图纸,还是长篇的论文,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在光之国不曾出现过的。
即使这其中的一些想法在托雷基亚的眼中还是十分的幼稚,有些人甚至还在想着要和安培拉帝国举行和平运动会,但是却没有人循规蹈矩,每个人都在绞尽脑子,试图用光之国最顶尖的大脑,为宇宙的和平找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事实上,光之国是有着各方面的资料的,作为光之国‘大脑’的蓝族们,就算是不明白每一种社会科学,也是翻阅过大量的相关书籍的。
但是别说这些科学家了,就算是希卡利,在经历战争之前,也只是把这些书籍上的知识当作了知识。
知识,只有在经历了具体的实践之后,才会从抽象变的实际,而卡斯托那漫长的,宛如流水账一般的思考角度,恰好就补充了这些科学家们最后的短板。
等到托雷基亚已经将自己那更新了不知道几个版本的,‘混沌是战争根源’这一学说写完的时候,周围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关上了屏幕。
等到卡斯托终于打了个哈欠,觉得今天时间已经足够长了之后,还有人恋恋不舍的坐在屏幕前不曾离开。
更离谱的是,接下来将数据上传花费的时间,甚至和之前那些人操作的时间一样漫长,并不是数据量有多大,而是有些人还在对着自己的屏幕删删减减不愿意停下啊。
卡斯托将反锁的大门打开,将蓝色的披风收起来,转身离开了这个被当作考场的会议室,然后,就好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整个会场逗留的科学家们,突然,‘活’过来了。
“我选的是卡斯托局长关于安培拉帝国社会制度的方向,可是我觉得我没写好,你们觉得安培拉帝国能够在我们的帮助下,过渡到光之国这样民主的体制上吗?”
“我写的也是这个方向,安培拉不是因为他们星球的恒星炸了所以才陷入黑暗的吗?我觉得我们可以带他去参观等离子火花塔!”
“我不是很喜欢战争,但是我觉得增加娱乐活动的想法很不错,我觉得我们和宇宙警备队应该定期增加一些体育项目,比如光线射击比赛怎么样?我觉得这能够增加我们之间的联系。”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希卡利局长要申请前往地球了,该死的,我之前只看了一遍卡斯托局长的随笔,我觉得我随随便便就能够想出一堆的解决方法,但是当我真的开始下笔的时候,却发现我其实根本没离开过光之国......”
“我其实离开过光之国,我甚至击败过一只幼年期的怪兽,但是那一次见到我的人都称呼我为神,我光是沉浸在和平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有意识到当地人的社会是什么样子的......”
托雷基亚走到之前那个研究光学的人的身边,“我觉得卡斯托局长这次的举动,应该是希望我们能够通过思考,发现光之国的弊端,你画星图的话...以卡斯托局长的水平...他可能看不懂。”
“谁说只有大段的论文能够概括自己的思想?”那个科学家耸了耸肩膀,“而且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光之国,我对于宇宙的认识,除了光之国,其他的全部来源于图书馆。”
“但是你做一个星图的话,而且还是一副以光之国为中心的星图,这是不是有点......”
“托雷基亚,虽然你确实很聪明,也很受局长们的器重,但是你这家伙,实在是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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