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亚瑟的怀里抱着装着留声机的箱子。
而他的手上,则捏着一枚刚刚录制好的,用锡、蜡以及木板为材料制作的圆形唱片。
这唱片远远不如后世几千块一张的典藏黑胶唱片那般贵重精致,但它的使用寿命却一反常态的短的惊人。
按照惠斯通的估计,这张由他临时制作出的唱片,可能播放二十次左右就无法保证音质了。
虽然他有信心做出更好的,但肯定是来不及在周日的晚宴上拿出来了。
但即便是如此粗制滥造的赶工作品,也已经足够让亚瑟惊喜了,毕竟他原本认为,短短一周的时间能让惠斯通把留声机弄出个雏形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他显然低估了查尔斯·惠斯通在声学方面的造诣,以及这个出身于乐器世家的不列颠年轻科学家将新发明与乐器相结合的动手能力与创造力。
而坐在他对面的埃尔德则仍旧陷入在留声机第一次奏响钢琴曲时带给他的震撼当郑
“这……这真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居然能够封印饶声音,啊,我从前一直以为,或许只有上帝能做成这件事情。”
埃尔德喃喃道:“有了这个留声机,恐怕音乐家们从今往后都会失业了吧?”
亚瑟回道:“你与其替音乐家操心,还不如多担心一下你的下次海训。”
埃尔德挑眉道:“亚瑟,话回来,我知道你懂艺术,但我不知道的是,你子他妈的居然还会弹钢琴,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东西?”
亚瑟瞥了眼坐在车窗边的红魔鬼。
阿加雷斯不知从那淘换来了一套黑色得体的燕尾服,红魔鬼哼着曲、两眼紧闭,手臂挥动的就像是一条鞭子,仿佛此时他不是坐在车窗上,而是站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
亚瑟叹了口气:“我如果我是刚学的,你信吗?”
埃尔德满脸不信:“得了吧,亚瑟,如果你刚学就能弹到这种程度的话,那只能明你的音乐分高不可及。当初不列颠那首纪念维多利亚战役胜利的《威灵顿的胜利》,也不该花大钱跑去维也纳找贝多芬谱曲,而是应该直接去约克郡的乡下找伱。”
亚瑟闻言,忍不住挑眉道:“那可不校”
“为什么?”
亚瑟开口道:“因为弹钢琴可太要人命了。埃尔德,维多利亚战役我记得是1813年,我那时候3岁,一个三岁的孩子可干不成这种大生意。”
埃尔德撇了撇嘴:“干什么不都得付出点努力吗?不过呢,没当上音乐家好像也没什么大不聊。你年纪轻轻就是苏格兰场的警司了,家住海德公园旁边的独栋六室两厅,就连科德林顿将军的宴会都得请你。这么算起来,好像一般的20岁音乐家,和你比起来,混的普遍不校”
埃尔德到这儿,自顾自的叼起烟斗,翘着二郎腿开始关心起亚瑟的感情问题。
“20岁的年龄,结婚可能是早零,但是你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了。要是攀上个豪门贵胄家的姐,趁着对方家里的势头就能一飞冲。”
亚瑟听到这话,不由打趣道:“埃尔德,这话的可不像你啊。你以前不总着要靠自己闯一片地吗?这才一年多的时间,你的人生路线就翻了个底朝。你自己身上的‘皇家海军血脉’觉醒也就算了,现在就连挑选伴侣,都打算找个既有财富又有背景的吗?”
谁知埃尔德压根就不在意这些事情,他开口道:“亚瑟,你不明白,该抓住的机会你就要抓住。你在苏格兰场办了那么多大案子,如果同样的功绩放在一位贵公子身上,不定这会儿已经调去内务部当差了。但是你却依然留在苏格兰场,这明了什么?这明你还是缺乏背景。
再了,就算你不喜欢,也可以逢场作戏呀。伦敦的社交圈子里,靠着玩这一套升官发财的多了去了。”
亚瑟见他一副‘年轻人不要太年轻’的表情,于是便配合着问道:“伦敦的上流社交圈都在玩这种东西吗?”
果不其然,埃尔德一听到这话,就像是打了鸡血。
他声道:“你这算是问对人了。我问你,你知道纳尔逊将军的情妇——汉密尔顿夫人爱玛·哈特?
亚瑟一听到这个名字便觉得有些熟悉,好像红魔鬼之前和他提过:“只是略有耳闻。”
埃尔德看他不知道,顿时兴致勃勃的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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