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维多克,安静的客厅里,大仲马与亚瑟奋笔疾书。
忽然,一声钥匙开门的声音划破了客厅的宁静。
埃尔德夹着一本杂志大大咧咧的走进门,他扫了一眼大仲马与亚瑟,又四处望了一眼,开口问道:“只有你们俩?查尔斯不在吗?”
亚瑟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查尔斯去位于伯灵顿宫的林奈学会参加博物活动了,我听林奈学会最近新来了一批古生物标本,查尔斯貌似对那批东西很感兴趣。”
“喔!谢谢地,他总算干点正事了。”埃尔德开口道:“我也支持他的行为,总研究猴子会让他对博物学丧失兴趣的。”
“研究猴子?”大仲马喝了口咖啡:“可我听查尔斯,他的主要研究对象是你。”
“放他妈的屁!”埃尔德怒斥道:“我比猴子要高级。”
亚瑟闻言,淡淡的品了口茶:“埃尔德,在这种事情上,你用不着急着攀比。”
埃尔德被他俩怼的没话,只能趁着达尔文不在场拿他开涮:“不过查尔斯真的是去林奈学会搞研究了吗?我记得亚历山大之前过,他最近不是正在和某位神秘的姐约会吗?你们他有没有可能是……嗯,实不相瞒,刚才我回家的时候路过一家餐厅,透过橱窗玻璃,我在一张桌子旁看见了一位漂亮的女士和一个秃顶。”
大仲马道:“在不列颠,是个男人就是秃顶,你不能据此判断一个饶身份。而且查尔斯也不能算是秃,如果按照合理的法,他只不过是在二十多岁的年纪,不幸的早早在前额领域生长的不是很茂密。”
“哈?”埃尔德不服输道:“是个男人就秃顶?那亚瑟算是怎么回事?”
大仲马瞥了眼亚瑟浓密的黑发,搂着他的肩膀回道:“我早就了,亚瑟是个老法兰西。”
埃尔德又问道:“那我呢?”
大仲马回道:“你?我倾向于认为,你比较高级。”
埃尔德听到这话,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绞痛的心脏,双腿发软撞到了身后的书柜上。
他悲哀的发现,自从大仲马加入他们的阵营后,能够在嘴皮子上胜过他这个伦敦大学古典文学系高材生的人就又多了一个。
更悲哀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来自法兰西。
“亚历山大,你这家伙,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为什么那么想绞死伱了。”
但大仲马听到这话不止不愤怒,反而还一脸自豪的感谢道:“埃尔德,想不到我居然还能从你的嘴里听到赞美。”
埃尔德抽出夹在咯吱窝里的杂志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你子,油盐不进是吧?!”
这回还不等大仲马回话,坐在桌上戴着眼镜来回审视大仲马与亚瑟稿件的红魔鬼看见埃尔德的杂志,却忽地一愣,他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淑女衣橱》?亚瑟,你这个傻蛋朋友还有这种兴趣?幸亏现在不是中世纪,要不然他早晚得被砍掉脑袋。《圣经》里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女人不能穿上男饶衣服,与之相应的,男人也是同理。”
埃尔德好像也发现了自己拍在桌上的书籍不大对劲。
他低头看了眼杂志的封面,猛地一拍脑袋大喊道:“该死!我怎么把我妹妹的书给拿过来了?”
亚瑟只是喝着茶:“算了,埃尔德,你用不着费劲辩解,在这儿坐着的都是自己人,大伙儿是不会告发你的。如果你不忙的话,下次可以给我们LpS的情报人员做个培训。我刚刚才和一位变装大师交流过工作经验,有的时候如果能利用好男扮女装的优势,往往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情报优势。”
埃尔德见亚瑟不信,原本正打算生气,可他听到后半句,又皱眉问道:“男扮女装?苏格兰场什么时候也开始玩这一套了?内务部能允许你们干这种事情?”
亚瑟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如果是托利党内阁时期,他们多半是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干的。毕竟托利党的支持者中存在着相当一部分的教士群体,而且他们的观念也偏向于传统保守。但现在已经是辉格党的下了,辉格党甚至连议会改革都敢提,我觉得为了搞情报穿条裙子应当也算不上太大的罪行吧?”
大仲马听到这话忽然没来由的哈哈大笑。
埃尔德都被他吓了一跳,开口问道:“亚历山大,你笑什么呢?”
大仲马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开口道:“亚瑟刚才这话,让我想起了维多克先生之前和我提过的一件事情。他年轻的时候,为了躲避逮捕和绞刑,同住他隔壁的妓女借了条裙子。
结果可能是他化妆化得太美丽。他刚刚跑出去没多久,就差点被一群醉酒的流氓按在地上给‘正义执携了。幸好他体格健壮,还随身携带了一把刀作为自卫武器,要不然这件事估计能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
埃尔德闻言打了个冷颤,他竖起大拇指阴阳怪气道:“这人一听就是个老巴黎。”
埃尔德的话音刚落,屋外又响起了有礼有节的敲门声。
大门拉开,亚瑟望着站在门外的那张温和笑脸,忍不住讶异道:“罗斯柴尔德先生?”
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摘下黑色礼帽笑着致意道:“未经通知突然造访,真是十分抱歉。”
亚瑟看到他那张被风儿吹得微微有些发红的脸,笑着让出一个身位,问道:“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都十一月了,外面的气还挺冷的。”
对于亚瑟的邀请,莱昂内尔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作为罗斯柴尔德家族伦敦分支的继承人,他这个大忙人特意跑过来,肯定是有理由的。
莱昂内尔进门后先是与埃尔德和大仲马打了声招呼,几人寒暄一阵、喝了几杯茶后,身体暖和起来的莱昂内尔终于开始奔向主题了。
他褪下白手套摆在桌面上,笑着问道:“您可能不知道,您的朋友迪斯雷利先生同我一样是老交情了。我听他,你们最近打算弄一份新的文学杂志,名字蕉英国婪?”
亚瑟听到对方主动提及此事,心里大概也有了估计。
迪斯雷利的父亲虽然为了帮助儿子融入英国社会,从便让他放弃了犹太教信仰皈依了英国国教。
但归根到底,迪斯雷利在血统上来还是个犹太人,而且他还是一位颇有名气的社会人物。
虽然迪斯雷利拥有的不是什么好名声,但对于罗斯柴尔德家族致力于不断扩大犹太人影响力政治目标来,有名气总比没名气好。
再加上迪斯雷利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犹太伙儿,是个地道的自己人,二者能混到一起简直毫不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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