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蛮腰舞,飞袂拂惊鸿。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伴随着铃铛声响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急促繁复,两个铃铛乃至于两段白绫,同时跟着舞动起来。
可以看到海量的天地元气,同时以两道白绫、两个铃铛为中心,开始向四面八方辐散。
这些声波好似一圈圈连漪,交错重叠,彼此共振,短短时间竟引得整个战台的天地元气都在跟着共振。
而其中甚至还包括俞幼泉的衣衫、发丝、血肉、骨骼和神识!
俞幼泉衣袂飘飘,猎猎作响,在天地元气的撕扯、切割下,反复漫卷,若非他以自己的天地元气覆盖,此时此刻他体表的衣衫,估计已经彻底化为粉碎。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血肉也在跟着微微颤动,好似在有幼虫在游动、扭曲、钻孔、噬咬,似要撕裂他的筋膜组织,一路直达他的大脑。
至于他的眉心识海,似发光沙粒一般的神识那更是反反复复在翻涌,就连光芒都黯淡了许多,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尘。
心底短短时间,就升起大量的邪欲、恶念、狂躁之意。
偶尔甚至还会因此对二娘子郑英璇曼妙的身子想入非非,好似看了一场“世人有眼应未见”的天魔舞。
舞袖低徊真蛱蝶,朱唇深浅假樱桃,粉胸半掩疑晴雪,醉眼斜回小样刀
短短时间,俞幼泉好似感受到了劫难、烦恼、贪婪、欲望、喜怒哀乐悲恐惊。
总感觉就像是被勾起“七情六欲”,被种下了“五毒心”.乱神惑心之类的宝气么?
俞幼泉眼眸发亮。
总感觉这道气很像是资料中记载的“圣魔焚心气”,亦或者是“七情六欲堕神气”,当然也可能是非常冷门的“五浊恶世惑神气”。
尤其是最后一道宝气尤其邪门儿,甚至能以“劫浊”之力蒙蔽修行者之灵台神智,使其深陷劫难死到临头而不自知。
端是厉害!
而就在他对二娘子郑英璇的娇躯想入非非的时候,俞幼泉就彻底意识到,他这是彻底中招了。
这是一道真正能够祸乱他心神意志的极品宝气!
俞幼泉观想龙前辈真身,一股玄之又玄的道韵袭上心头,就好似是从九天之上接引而来了道道清气,一缕缕清凉之意涌上心头。
只须臾刚刚已变得有些昏暗的神识沙粒,一粒粒尽皆光明大放,所有的污秽之气悉数被一扫而空,灵台再次被拂拭的清明如镜。
俞幼泉眼眸一亮,算是彻底弄明白他对惑乱心神类宝气的抵抗水准,会有所影响但若是想要驱除那也轻而易举。
只要不是一直打高端局,被虐的可能基本上没有。
人贵在自知之明,俞幼泉心头欢喜,感觉这个“明己”,就是此战最大的收获。
随后,俞幼泉就发现了他刚刚被郑英璇有意蒙蔽而刻意无视和忽略掉的种种细节。
只见整个战台空间,所有的天地元气悉数都已经被编织了一遍。
甚至包括他的身躯、四肢,到处都缠绕着各种宝气所化的隐形丝线。
这些丝线最后都统归到郑英璇手中的两根白绫中。
只见她两双素手轻轻握住两道白绫,颇为有点像是林青霞饰演的东方不败。
以几根玉指轻轻握着绣花针、绣花线,轻盈娟秀,但却无任何人敢小觑她的统治和压迫力。
嘶!
灵台被蒙蔽后这般恐怖?
俞幼泉也因此总结出一个“对敌原则”,日后但凡是遇到能够干涉心灵的敌人,最好第一时间将其斩灭。
不然时间拖的越久,就越是可能因此而堕入“劫网”而无法自拔。
对敌和切磋,这一点他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此战虽有他“观光”主动入彀的原因,但还是能窥见二娘子郑英璇对宝气利用的炉火纯青。
在他心底甚至情不自禁生出“宝气还能这么用”的感叹,真就是学无止境,智慧总是闪烁着让人无法直视的绚烂光芒。
郑英璇这两道白绫还有白绫末梢的铃铛,都是由宝气编织而成的“器”。
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像是某种投射“模具”,白绫怎么编织,穿过白绫的天地元气也会因此有序编织。
甚至感觉有点像是幻灯片的“底片”,时刻湍流的天地元气就像是“光源”,这么一照过底片,天地元气就很快变成了底片上绣好的形状。
奇思妙想!
而先前那些声波震荡,更多只是吸引他注意力的遮掩,是声东击西计划中的一环。
郑英璇凭借着两根白绫两个铃铛,成功的将整个战台的天地元气都进行了统合归纳和编织,更是彻底将俞幼泉编进了这件“艺术品”最中间的位置。
就好像俞幼泉才是这件绣品上最主要的一个精美刺绣,其他都是陪衬。
郑英璇柳眉轻扬,嘴角的弧度愈发妩媚。
这一场她貌似将军了!
郑英璇心念一动,战台之上那些被她巧妙编织起来的天地元气丝线悉数显形。
台下众人这才错愕的发现,俞亲传竟早早被二娘子用密密麻麻的丝线编织在了狭小的囚笼内,甚至连双手双足都已被神不知鬼不觉束缚。
台下众人齐刷刷眼前一亮,忍不住为之欢呼。
二姐姐威武!
不少人甚至忍不住为之欢呼雀跃起来,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其实已经被压抑了太久太久。
郑英璇明媚笑着,成熟稳重中罕见有些小俏皮。
“俞小师弟认输吧,这一场比试师姐也只赢了一招半式哦!”
台下众人再次大笑。
哄堂大笑。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感觉就是爽。
“是吗?”
俞幼泉抬起头,周身却是同时浮现出一口口细长的元剑。
它们赫然都是以黑水玄蛇气简单铸造而成的宝气长剑,只见这些宝气水剑快速在他周围来回飞行穿梭。
就像是剖丁解牛一般,只短短时间,那被一针一线编织起来的元气艺术品,就一点点被斩断、拆除。
这就像是拆毛衣,哪怕只是找到了一个线头,轻轻一拉一扯,然后整个毛衣上的毛线,就会因此雪崩式瓦解。
此情此景,俞幼泉熟悉啊。
在前世,小时候帮母亲拆旧毛衣就是这个样子,他拉住一个线头就跑,甚至能够感受到毛衣绳扣一点点解开脱落的震动和声响。
很爽、很解压!
前前后后,时间甚至不超过十个呼吸。
台下刚刚还在欢呼的众人,笑声戛然而止。
脸上正笑的开心的二娘子郑英璇笑容陡然僵住,她不惜施展美人计大展风情风光外露极尽掩饰,这才一点点编织好的艺术品,被俞俱醴是十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就给拆了?
拆了?
了
“你”
郑英璇一时有些受不了打击,气的酥胸高低起伏,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这件艺术品可是她最杰出的得意之作,像是那些隐藏的“毛线线头”,那更是绝密中的绝密。
没想到现在被拆的这么彻底你真的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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