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随着太阴神君纤细的玉指向前一点,那无穷恐怖的庞大月相便轰隆隆向谛听撞来!
那一刻,时间和空间都被瞬间碾碎,卷起狂乱可怕的风暴煌煌杀来!
可谛听毕竟是古神,也毕竟是天人境的可怕存在,这等对于寻常人来说几乎是末日天灾一般的可怕情景,于他而言却和小孩子的把戏一般没有任何区别。
“倘若是真正的太阴神君,吾恐怕也不是敌手,但你这般篡位之徒,简直可笑。”谛听摇头,然后突然站起来,那好似天柱一般的恐怖双足高高举起,向前踏出!
那一刻在他背后的天穹之上,两枚恐怖的麒麟之足轰然撞破虚空,碾压而来!
轰隆隆――
那是余琛难以想象的恐怖碰撞,只是余波就已经横扫了整个广寒宫,天地破碎,宫阙坍塌,所有的一切好似都要在这一场风暴中灰飞烟灭!
若非余琛就站在谛听身下,有他的神力作为加护,恐怕也早在这无穷的风暴中被撕的粉碎了去。
而那太阴神君的月相手段固然神妙,可境界的碾压却不讲任何道理。
只看到两枚恐怖的麒麟足,瞬间便踏碎了那无穷可怕的月相,将其化作漫天的光辉洒落天下!
甚至因为这一招的反噬和那麒麟足的余力,太阴神君受了创,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出来,神色萎靡下去。
谛听看了一眼余琛。
后者点了点头:“杀了吧。”
谛听听令,那恐怖的双足再度抬起,刹那之间风起云涌,在他背后,两枚恐怖的麒麟足好似天穹坍塌一般,再度汇聚成形,就要狠狠踏落。
――古神谛听没有太多用来攻击花里胡哨的神通和招数,但他的四足变异是天地之间数一数二的恐怖杀器,那是他随过古仙存在的可怕力量,对付如今夺取了太阴神君神位和力量的冒牌儿货,并非难事。
甚至无论是余琛还是谛听,都已经仿佛看到了那太阴神君被麒麟足狠狠碾碎的场面。
可哪怕面对这般足以让她灰飞烟灭的招数,那太阴神经也面不改色,只是叹息了一声:“陛下啊,您果然全知全能,本君尚且想以自身之力将尔等斩杀,却不料应了陛下所说――本君做不到。”
她的双目之中,倒映出那愈发临近,好似苍天破碎一般的麒麟之足,神色瞬间变得冰冷:“但本君败了,却不代表你们赢了,谛听,倘若本君说得不错――你应当是三界时期,地府酆都大帝的座下护法吧?”
听闻她这般开口,无论是余琛还是饕餮都眉头一皱。
大抵也听出来这个意思了。
不就是说她奉那虚假的神庭帝主之命,截杀余琛和谛听,而且那虚假的神庭帝主还给了她什么底牌,可她先前自恃,未曾使用而已。
如今以她本身之力打不过谛听,便准备用那般手段了。
只是余琛不知晓,她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但尽管如此,谛听还是警惕了起来!
而就在那麒麟足即将将那太阴神君彻底碾碎的时候,只看对方手腕儿一翻,一枚好似钢铁浇筑的书券出现在纤纤玉指中,被其紧紧握住。
其书券长宽二尺八,刻画无尽的奇异纹路,通体呈青黑之色,散发着茫茫的幽光,还有一股令人胆寒的极阴之气弥漫――说实话,这玩意儿一看就不像天界的东西。
除此以外,一股古老恐怖的气息,从那铁券之上条条垂落,压塌虚空!
太阴神君也没做什么,便是将那铁券往前一推,下一刻那恐怖的麒麟足也狠狠踏来。
可就在接触到那幽幽的青黑色光芒时,连同神明都能踏碎的恐怖麒麟足却瞬间融化――就好似凝固的冰雪遇见了烧红的烙铁一样,烟消云散了去。
然后只看那太阴神君将铁券高高举起,厉声喝斥:“大胆谛听!还不跪下!”
那一刻,青黑铁券光芒大放!
一股无穷无尽的恐怖气息,一瞬间铺天盖地涌来,堂堂古神谛听竟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的跪倒在地!
这并非力量的压迫,也不是什么神通妙法,而是来自灵魂深处、那早已烙印在血脉最本源之处的高下之分。
――当初酆都大帝收复谛听,二者之间以为主仆,自然签订了其无上血契。
从此往后,谛听便效忠于酆都大帝,不得有任何反抗。
――这并不以他的意志为准,而是在主仆关系确定同时便以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枷锁。
就像如今这般。
“酆都……铁券?”
那一刻,一向平静的谛听再也无法淡定了。
他的身躯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动弹不得,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太阳神君手中的铁券。
酆都铁券,也称酆都敕令,顾名思义,乃是酆都大帝的敕令,代表着酆都大帝的威严与尊贵。
――和当初在沃焦山上,那本真教的第二教子拿出来的竹简是差不多的玩意儿。
尽管它并没有任何的力量,但却是能在位格上代表曾经的酆都大帝的信物。所以身为酆都大帝座下护法的谛听完全无法反抗。
但除了对眼前情况的茫然以外,无论是余琛还是谛听,更多的是感到荒唐和难以置信。
――这里他娘的可是天界第二重天,是根红苗正的神庭境遇。
而眼前的太阴神君哪怕是被篡夺了位置,那也是属于天界的神明,掌控天界的神力。
她到底是从哪儿掏出来一枚酆敕令的?
答案不言自明,这酆都敕令应当是那个虚假的神庭帝主交给她的。
可……
那虚假的帝主又是怎么搞到酆都敕令的?
毕竟余琛可是无比清楚,真正的酆都大帝大庭氏,可是在无数万万年前就已经真正的生死道消了,而继任者的余琛也从来没刻写过任何敕令。
面对一人一神惊骇的神色,那太阴神君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们,胸有成竹。
――谛听已被酆都敕令所压制,不成威胁,接下来便只有这个手段古怪但道行不高的人类了。
尽管先前那一瞬间将所有的天兵天将尽数化作飞灰的手段连太阴神君都无法看透,但这也架不住余琛实际上只有初入合道的道行。
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之下,一切手段都是空谈。
于是,太阴神君一手握酆都敕令镇压饕餮,一手抬起,聚来无穷茫茫的恐怖月光,洒落而下!
眼看就要将余琛淹没,蒸发净化!
可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只听一声冰冷的喝斥:“――尔敢!!”
太阴神君浑身一僵,一股寒毛直竖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她的整个身躯!
下意识地,她放弃了杀死余琛,而是化作一道月光遁开!
但仍然是晚了一步,小半边身子被拉恐怖的巨力波及,瞬间碾碎了去!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但只剩下半边身子的太阴神君瞬移到万里开外,难以置信的望向那再度抬足踏下的谛听!
神色惊疑不定!
似乎想不通明明身为那酆都座下护法的谛听,为何能无视酆都敕令的命令。
然后,在她无法理解的目光中,被迫下跪的谛听站了起来,一声怒吼,神威翻涌,铺天盖地!
“这是怎般回事……”太阴神君眉头紧皱,喃喃开口。
“怎般回事?”
余琛的声音回应了她,向前走了几步,反问道:“不如让我来问你,你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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