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在胡说什么了啦。
看着看着,眼角的小珍珠又控制不住的掉下来了。
一千八百个日夜里,没有人来探望她,只有一个完全陌生的“母亲”,她甚至如厕都无法自理,需要的时候,必须大声的呼喊护士。
此时此刻,两人再不需要任何小时候的暗号,正所谓两句毫无道理的诗词,“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红酥手,黄藤酒,两只黄鹂鸣翠柳”,高一学渣林鱼一次偶然间的发明,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
林鱼一眼怒视过去,吓住这些人,语气平静的道,“我是她男人,现在,我给她办出院,后面的人办,闪开。”
苏清童一怔,扭头看去,看到慕如风小姐安静的站在一边,眼眶通红,而身侧,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一个男生。
有些人瘫着,她拥有着世界。
“再哭就不好看了,清童是个小傻瓜。”
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
身侧,慕如风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她有些羡慕,也有些恍惚。
“清童,你看。”站在医院门口,林鱼仰着头,语气温柔,“你多久没这样好好看一次星星了?”
“你干嘛呀。。。”苏清童小小惊慌的道,她忍不住目光向下看,我没有什么丢人到不可被见人的地方吧。
苏清童想低下头,避开目光,却做不到,只能小声又自卑的道,“你、你是谁呀。”
她会经常性,没有理由的缺乏安全感,以至于总是喋喋不休的问林鱼,以后会不会不喜欢她了。
“哎哎,阿鱼,你干嘛去呀。”苏清童小声的道。
“所以呀……,我们回家。”
努力仰着头,整个人被林鱼“任人宰割”的苏清童,努力扬起自己的小脖子,……她一直非常听阿鱼话的。
就算有别的女孩子了,能不能不要不要她。
他会发现,我只是个不能给他做饭,不能坐在台下给他鼓掌,不能给他带宝宝,甚至不能配合他完成一次婚礼,只能瘫在床上,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瘫子。
“我终于找到你了,清童。”
五年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阿鱼大笨蛋!
苏清童一颗心砰砰跳的非常的厉害,她整个人头都埋在林鱼的怀里,努力的蹭着,整个人只剩下不安。
“哎先生,你干嘛,你不可以带病人离开的!”
“不会是她男朋友吧?”
“不可能啊,她有男朋友,五年不来看望她??”
门口,那些护士们齐齐目瞪口袋。
林鱼握紧了苏清童的手,内心里失而复得的喜悦,反而压过了一切,最后,只剩下多到言语无法形容的心疼。
这个男生低着头,颤抖的脑袋,几乎伏到她的手掌上。
“好帅的男生,这谁呀。”
电影放到气喘吁吁的林鱼,逃到大厅里,在那发号施令,脸色苍白,活像一个被吓坏了的宝,“仪器都不去拿了,大家就在这休息吧,这里有点邪门。”
看到这个熟悉的大男孩,夜里,白天,1845个日子里,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本来要到口的声音,却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而苏清童,又是从小如此敏感,怯弱,甚至路过几个女孩的笑声,有时候也会让她疑神疑鬼是不是笑话的人是她。
是啊,我只是一个全身瘫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瘫子。
林鱼抬起头来,看着已经哭成了一个傻子的苏清童,她还是跟以前那样,亮晶晶的眼睛里永远只有自己。
怀里,苏清童通红通红着脸,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脑袋轻轻的靠在林鱼的怀里,羞的几乎抬不起头。
苏清童又大声哭了起来,眼神看着林鱼,都变的惊慌了,“我不是苏清童,我不是苏清童,现在的阿鱼会不要现在的我的。”
林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五年,1845天,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苏清童她到底是怎么过下来的?
电影突然被人按停了。
“啊、阿鱼啊。”看着林鱼真抱着她出医院了,苏清童一下慌了,整个人手足无措,她真的很渴望离开这家医院,可是,对未来的迷茫,就如同眼前漆黑的世界一样。
只要这一个眼神,就够了。
哪还需要别的来确认你的身份,我的小傻瓜!
“哇!”苏清童再也控制不住,痛哭流涕了起来,“阿鱼,你为什么才来啊!”
有时候问多了,她自己又会害怕,害怕林鱼听烦了,听生气了。
“即便不行……,这一次,我真的丢不下你了呀。”
但这一次,这个小傻瓜眼眶里就像是装了小水泵一样,怎么擦也擦不完,一着急起来,鼻子里甚至还挤出一个小泡泡。
那种将自尊心撕碎,送到别人脚下去践踏。
林鱼甚至都无法去想。
“你难道不想你妈妈吗?”
但现在,他想抱着自己去哪就去哪。
他现在是冲动,但以后呢?
苏清童眸子里全是惊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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