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位爷是敢杀降臣的存在。刚跟着使君到陇右,就听闻马谡在陇西郡大开杀戒的事情。
基本上地方士族皆全灭,仅剩下部分刚刚扶持起来的寒门家族。
至于羌氐人,更是被马谡杀怕了都,整个陇右都称其为神威将军。
这位爷说动手,那可真一点都不含糊。
“说说吧,账房在哪里?”马谡淡淡的说道,同时他背后的亲卫迅速把大门堵起来。任何人不能出去,在马谡查完之前绝不允许有人通风报信。
看到马谡眼底的杀意,吴略毫不犹豫的回答,
“在左边,马将军别动手我这就带伱去。”
就算他不同意带路,也有别人知道位置,更何况账本有猫腻都是共识了。
有人带路,马谡很快来到了记录粮秣进出的账房。
账房里堆积如山的竹简显然不是马谡一个人能看的完的。所以马谡只能挑着查看,从各郡县调派的粮秣查起。
虽然在查账方面,马谡和李穆比起来差远了,但也不是好糊弄的。从账本上马谡发现,从各郡县收入的粮秣数额和支出对不上,很大一截的粮秣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一下,这个年代的记账方法太过繁琐。
往往都是“从某某县运粮多少石,从另外一县运粮多少石,支出多少……”
光这个繁琐的记账,马谡得在地上划拉半天才算清楚。
“好家伙,李严这是雁过拔毛把大雁留下了?”马谡粗略算了一下,有数千石的粮秣不翼而飞,根本没有运到陈仓来。
这还没算上天水郡和广魏郡的粮秣,算上去估计更多。基本上很大一笔粮秣支出,统统不翼而飞了。
这还得得益于陇右刚刚秋收,各郡县府库暂时充盈。要是春夏时李严敢这么征收,陇右怕是真得出饥荒了。
“吴仓官,你身为李严的心腹,能否给我解释一下这么大的一笔粮秣去哪了吗?”
“属下听不懂将军在说什么,粮秣基本上都物尽其用了。”吴略低眉顺眼的在旁边站着,平静的回答道。
“哪账本上怎么对不上了?从陇右五郡调的粮秣与运到陈仓的粮秣差距数千石,甚至可能更多!你告诉我粮秣已经物尽其用了?”马谡气的直接把账本和他算出来的结果砸在了吴略的脸上,怒不可遏的说道。
吴略低头看了一眼,瞳孔微微一震。
卧槽,马谡怎么这么快就算出来了?难道他早有准备?
一直查账房都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你得算清数额才能看出哪里有问题。
究竟是在运粮的时候被阴兵借粮了,还是在储存的时候神秘蒸发了。这些如果不一点点查账,你根本找不出来。
哪怕是正规查账房的书吏都得好几个人,算很长时间才行。吴略也是吃准了这一点,看到马谡只有一个人来才敢带他来的。
他就赌你马谡没法在李严来之前查出问题。
然而很显然,他赌输了,现在李严人还没影马谡已经把结果摔他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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