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官员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有没有违反仪节,毕竟人家老大都站出来了,这事情想必不会太小。
鸿胪寺卿往前几步,跪倒在地,朗声道:“启奏陛下,太子殿下。高丽王国使臣已于昨日夜间抵达应天,微臣按照例制,将使臣一行人安排至会同馆,此事已经上表兵部。”
其他官员一听,心中不免松下一口气,好在不是仪节方面出了问题。随后再回头细想,顿时一惊,高丽王朝之前素来亲近蒙元余孽,怎么今日派遣出使臣来了?
朱棣常年身在北平,对高丽王朝有一定的了解。
他记得洪武二十年时,凉国公蓝玉和宋国公冯胜率军平定辽东地区,当时高丽王辛隅不知道是脑子昏了头还是自视甚高,派出使臣向老爹讨要铁岭等地,被老爹严词拒绝。
而后高丽王辛隅咽不下这口气,以李成桂为大将军,率军四万,意图染指铁岭。
四万对二十万,而且对上的将领还是凉国公蓝玉和宋国公冯胜,这两老将就是朱棣见了,都得做噩梦,偏偏高丽王辛隅胆子肥,申斥李成桂务必取胜。
李成桂虽说也是有名的将领,但这要分和谁比,要是对面是李景隆,他还有心搞一搞,可对上蓝玉和冯胜……李成桂心想送死也没有这么送的,当即也不管这么多,领着这四万人,反了!
而后高丽国连番混战,局势动荡,朱棣在北平也是时常吃瓜看戏,没成想现在终于是分出高下了。
只不过这使臣来此,是辛隅想要求援,还是李成桂获胜了?
朱棣心念转动,问道:“高丽国使臣代表谁而来?”
“回殿下,他们是李成桂的使者,来此朝见皇帝,希望能得到陛下敕封。”
朱棣点头,李成桂倒是个聪明人,比起高丽王辛隅,头脑还是更为清澈,知晓谁才是能够主宰他命运的主人。
眼下高丽使臣来此,不可不重视,对外历来不可疏忽大意,朱棣稍作思量,便道:“着鸿胪寺、会同馆共同管理此事,此外兵部需提供期间一应消耗,不可怠慢。具体接见日期,就定在八月初六。”
“臣领旨!”
兵部尚书沈溍与鸿胪寺卿领命称是。
至于为何不是礼部提供期间所需消耗,纯粹是会同馆在这个时候,尚且隶属于兵部管理,故此一应所需都从兵部而出,等到礼部接管,已经是嘉靖皇帝的时候了。
朱棣将此事解决,没费多少工夫,加之老爹并未有任何反对意见,他便知道这件事做对了,尺度拿捏方面,至少老爹已经认可。
一桩事情结束,又有人走了出来,朱棣一看,是吏部尚书詹徽。
昨夜熬了一宿,詹徽虽有几分疲倦,但依旧保持着清醒,像他这样的级别,出现在早朝奏事,那意味自然不同。
要知道,詹徽可并不只是吏部尚书那么简单,说起来,他原先的职位是督察院左都御史,正二品的大员。
而后因为能力出众,才在洪武二十三年,兼任吏部尚书。
所以说,人家本职其实是督察院的左都御史,因为被老板看中,这才来到吏部,兼职最高长官。
双职在身,詹徽一走出来,不少人心里边咯噔一声。
督察院史职专纠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詹徽作为督察院的最高长官,此刻出来,意味不明,不少人心中打鼓。
随着詹徽开口,在场不少官员心里猛地咯噔一声。
“臣督察院左都御史詹徽,有本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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