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朱家和大明的粉丝之所以多,就是因为大明是一个打死都不向任何外族政权妥协的朝代,天子守国门,大不了和你死磕。
哪怕是大明战神朱祁镇,不也是御驾亲征?虽然能力不行,但是骨气还在。
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割地。
明朝也有很多问题,比如土司制度的隐患一直都没有解决,导致只要土司造反,地盘就不属于明朝了。
可明朝也有他的骨气。
这才是很多明粉拥护的原因。
而且现在还是明初,毕竟还不是明末,武将们也都有着血气,只觉得朱楩的话简直说到了他们的心缝里了。
连徐达都暗暗点头。
战场上打不赢,光靠嘴说?
那元朝是你们这些文人说走的?
“殿下,这是在朝堂之上,咱们在讨论国政之事,您能否稍微客气一点?”那老臣咬了咬牙,不满的说道。
“你是谁?”朱楩好奇,这老家伙是厚脸皮?还是真那么能忍?
“老臣翰林学士刘三吾,”刘三吾随即报上姓名。
也正是这位刘三吾,当初在朱元璋询问‘燕王立之如何’,也就是打算立朱棣为新太子时,因为他的劝谏而改立朱允炆为皇太孙了。
要是朱棣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机会,怕不是有要杀了这个老家伙的心思吧?
可朱楩却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刘三吾是谁,只是点点头说道:“那么请问,我刚才的话您听懂了吗?还是没听清楚?”
换做旁人,恐怕早就被挤兑得脸色难看了。
但是刘三吾却浑然不觉的说道:“我知道殿下您的意思,战场上刀枪无眼,确实难以活捉敌首。但是我也听说,您收降了二十万土人降卒之后,却又对那些大小土司官员大肆屠戮,这总不会也是无奈之举吧?”
“好家伙,你还真是个憨货啊,”朱楩一脸惊愕的看着刘三吾,他也一把年纪了,这是读书读傻了?
刘三吾也错愕的问道:“殿下,何出此言呢?”
朱楩却不想搭理他了,扭头去看朱元璋。
结果朱元璋也在看着朱楩,好似也想听听他要怎么说。
“你说你的,看咱作甚?”朱元璋见朱楩一直不开口,忍不住说了句:“难道你真的无话可说了?”
朱楩都无奈了:“不是,我那些奏章都白发了?就在思伦发造反之际,有盈江土司刀干猛率领七万大军过怒江经金齿偷袭我大理,你们都不知道吗?”
“之后在这两年内,云南境内土司一直都是造反不断。他们以为我沐英大哥病逝了,就是他们的机会了。”
“维摩州十二万,广南府八万狼兵。就在我来京城之前,北胜州还有十多万土人造反。”
“就这些土司是养不熟的,而且这可是造反啊,换做汉人就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合着这些土司就可以随随便便造个反?我要不要再请他们吃顿烧烤,然后送他们回家啊?”
“什么特么的脑子能问出这种话来?要不干脆本王也改称土司王,然后有事没事本王也造个反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万一成了呢?”
“吗的,你们为了污蔑本王,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朱楩此话一出,连刘三吾这个已经有些迂腐的人都闭嘴了。
他们在意的是,朱楩私自处理那些朝廷,乃至朱元璋亲自册封的土司官,乃是僭越。
但是他们忘记了,朱楩杀的土司,全都是造反的罪名。
就问哪个造反的人不是当地处决九族全灭的?
而且要是汉人造反就杀全家,而土司造反就好吃好喝的送他们回家。
那就全完了,天下大乱。
好家伙,元朝就把汉人做四等民,你如今大明是汉人朝廷,也把咱汉家百姓做最下等人是吧?
刘三吾哪还敢说话。
要知道,这刘三吾可是敢怼朱元璋,强行让朱元璋收起了要立朱棣为储君的打算的倔驴,他认准的事,哪怕你杀了我,我该说还是要说。
主打一个不畏生死,要杀就杀。
就是这么耿直。
可是连他都不敢说话了,否则那简直是背祖弃宗,要当汉奸吗?
“十八叔,这件事我也支持你,”朱允炆突然帮朱楩说了句话。
但是朱楩可不认为这个大侄子有这么好心。
果然,朱允炆接着说道:“但是,您还处置了金齿卫指挥使司胡渊,不但恢复那里的府制,还把胡渊一家满门抄斩了,这又如何解释?”
合着前面的事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过去了?我的不世之功也不说嘉奖一番?
本来文臣们要弹劾朱楩僭越,结果反而变成了朱楩平叛之功,既然无过,自然就该有功。
可朱允炆直接岔开了话题,而且又递出一剑刺了过来。
朱楩的脸色有些黑了,大侄子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毕竟昨天老朱就因为这件事抽过他。
此时更是在大殿之上提了出来,而且那胡渊和思伦发可不一样,至少胡渊没有造反不是吗?
“胡渊更加该死,”朱楩冷冷说道,这次不等别人与他争论,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胡渊本是朝廷册封的指挥使,结果却欺上瞒下,仗着云南山高皇帝远,于是肆无忌惮的撤裁了永昌府府制,改设金齿卫军民指挥使司,由他这个指挥使司军权一把抓。”
“连我这个藩王都没资格治理云南地方政务,如果没有战事发生,本王也连兵权都没有。他胡渊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如此恐怖的权力?”
“没错,就是恐怖。胡渊把永昌府,也就是金齿卫城内打造成土司官一般的制度,不但压榨百姓中饱私囊,而且还施行的是世袭制。你们宁愿让胡渊当一个土皇帝,也不想本王治理他。本王好奇,这里面有多少是胡渊的同党啊?”
“当初思伦发造反时,胡渊麾下有着数万大军,却作壁上观不为所动。一旦思伦发当初造反成功,占领了全云南光复麓川。那么胡渊又是什么立场呢?”
“他还放任刀干猛部队直接奔袭到我大理城下。这与投敌又有何区别?我大理当初只有一万守军,一旦大理丢了,不但本王罪不可恕,关键是整个云南就危险了。”
“你们能不能稍微有点脑子?云南几乎都是土人的地盘,真正属于我们的,只有大理城和昆明城,那是我们的两座堡垒要塞,一旦这两座城市丢了,云南就不属于我大明了。”
“这胡渊不该杀吗?”
朱楩看向那些文臣,突然满眼全是失望之色。
他失望的是,这些所谓的文人,为了他们的利益,甚至不顾家国大义。
他们不知道当时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当时的朱楩,真可谓是要力量没有足够的个人武力,要军队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唯一的大菠萝还很快炸膛了,连一点资源都没有。
若不是明军悍勇,若不是沐英死战不退,若不是他们在昆明城下打赢了定边之战的大决战,一旦云南丢了,朱楩可谓是千古罪人。
可文臣们却不想这些,反而揪着朱楩不放。
“你们还想说什么?让俄陶做盈江知县吗?废话,刀干猛的部队被我灭了,满城只剩下老弱妇孺,那里又是大明边疆,不把俄陶与他的三万壮丁留下保家卫国以及治理地方,难道还让俄陶回去景东当他的土司官土皇帝啊?”
“我是恢复了永昌府的府制,以及让严时泰做知府了。那又如何?云南与应天距离十万八千里,我还要等到你们派一个人过来?黄花菜都凉了个屁的。”
“动点脑子,有点变通好不好?”
“你们说我僭越?我倒是不想僭越了。可是你们不该跟我说,应该去跟那些土司说,让他们老老实实,别造反好不好?”
“吗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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