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幽幽的看着朱楩逃也似的离去的背影,轻哼一声。
“还是会吃味儿吧,”汤欣翻着白眼走了过来,哪不知道自己的小姐们儿的心思。
徐妙锦长叹一声:“那又如何呢?连当今天子,连那位洪武大帝,为了维护朝中平衡,不也娶了二十几个妃子?后宫不也莺莺燕燕的一大堆嫔妃?欣儿你是不知道,之前在草原上时,那些草原女人恨不得把他吃干抹净,很吓人的。”
“所以你就想拉我下水,好让我今后在后宫帮你稳固后位?我听说殿下在云南早就有心上人了,你才是后来者吧,你个小没良心的,”汤欣拿手去推徐妙锦的额头。
徐妙锦委屈的看着汤欣:“这次好不容易有理由借口出来,还是往西南去的,殿下肯定要回一趟云南藩地。万一真与那木姑娘见面了,可怎么办啊。”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早晚我得被你送到你哥哥的床上去,”汤欣咬牙切齿的咒骂道。
她算是看出来了,不论是那三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还是交友不慎的这个臭姐妹儿,有他们在,自己算是逃不过去这一劫了。
其实汤欣也很无力,谁叫她偏偏是汤和的女儿呢。
汤和的旧部遍天下,谁若是汤和的女婿,尤其是在那位鲁荒王死后,哪位藩王成了汤和的女婿,今后在军中会很有名望。
她,只是一个政治牺牲品罢了。
所以那天晚上朱楩摸错了人,她都没声张,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吧。
先不提汤欣的复杂心情。
朱楩来到了外面的院子,当即找来了王福。
“殿下,卑职已经派人去城里想办法联络锦衣卫密探了,只要李贵确实有在这里留下暗哨进行调查,就能找到,”王福主动说道。
朱楩点点头,让王福办事他很放心,不过还是得交代一声:“别忘了让兄弟们小心一点,最好不要急着打草惊蛇。还有,那个李阳李县令也要调查一番。还有,别忘记咱们一贯的流程,想办法测量一下溧阳周围有多少亩田地,以及田地的归属问题。还有人口户籍的问题。”
说是要敲打一下江南世家,可具体要怎么做,其实朱楩也还不知道。
因为这些世家隐藏的很好,虽然他们总是抨击以及瞧不上朱元璋,但是他们也没有明目张胆的,说要去迎奉北元余孽,毕竟他们也不敢成为天下公敌引起众怒。
这些家伙更像是隐藏在民众当中的二五仔,阴恻恻的使绊子。
不过朱楩自然有他自己的办法,倒也简单,他就不信世家都是清正廉明的,世家想要积累财富和底蕴,除了垄断知识产权以外,无外乎就是垄断土地。
兼并土地这套把戏,其实自古以来就是一回事,朱楩相信张家也不会例外。
而且这个张家就是和严时泰有过矛盾的那个家族,据说当时那个张家子弟可谓是横行无忌,甚至当街行凶杀人也不在话下,嚣张的很。
这才过去多久啊?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朱楩冷笑着想着,竟然还敢把我这尊活阎王接到家里来招待?是以为可以拉拢我吗?
搞笑呢?本王的目标是天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差你一个张家?
只是王福的人想要找到李贵先行一步派遣来的锦衣卫密探,毕竟不是一时就能成功的。
而在当天晚上,张家的张员外再次来拜访了。
院子里一片灯火通明,张昊灵携带着张家大大小小几十号人,前来给朱楩请安。
张昊灵只是这一代的家主,可实际上张家已经是四世同堂,他的父亲还健在,下面已经有儿孙两代。
一大家子在院子里给朱楩行李请安,朱楩整个人都麻了,哪怕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也完全记不住谁是谁啊。
“殿下,这是小女张庭与张婷,乃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刚刚及笄,如蒙不弃,还请殿下手下,为奴为婢全都由殿下做主,”张昊灵更是趁机推出了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儿,送到朱楩面前。
只见这对双胞胎姐妹真是水灵动人,还含羞带怯的看了眼朱楩,又赶紧低下头,那两双漂亮的大眼珠仿佛会说话一样,布灵布灵的。
最难能可贵的,这不但是姐妹花,还是双胞胎啊。
若是换做一般贪财好色的人,哪能拒绝得了。
可朱楩转头看了眼躲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徐妙锦,尤其是眼含深意的看了眼汤欣,苦笑着对张昊灵说道:“张员外的好意就心领了,我现在还有一身感情债的官司没打完呢。”
汤欣撇撇嘴,她才是感情官司要打好吧?
张昊灵急了,拉着朱楩的手走到一旁,低声说道:“殿下,小老儿就直说了吧,这对女儿就是送给您的,您不必给她们名分,小老儿也不敢贪图,您带回去当个妾室也好啊。”
朱楩面色怪异的看着张昊灵,这是当爹的能说出的话?
张昊灵却面无异色,不外乎也就只是他的妾室的孩子,本就是拿来送人的,如果能运气好得到了殿下的青睐,那可就赚大了。
在世家之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最高贵的当然是嫡出子女,其次是庶出,这些都是没有名分的孩子。
嫡出就是发妻的孩子,庶出则是指妾室的孩子,几乎没有地位。
哪怕是联姻,也得是嫡系子女与对方嫡系子女的婚姻才算,像是小妾所出的儿女,根本不够资格。
所以这张员外是一点都不心疼。
可朱楩只是笑着摇头婉拒。
开玩笑,他现在还有个汤欣在头疼呢,还不得不带着她一起出来,哪还敢招惹别的女人,他想要女人还不有的是?都不需要去烟柳之地,随便招招手就有无数。
再一个,朱楩深深的看着张昊灵,笑着问道:“张员外,你这样讨好我,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想要我包庇一二吧?”
张昊灵浑身一震,瞪大双眼,竟流露出一抹惊恐。
但紧跟着他笑着掩饰道:“怎么敢呢,哈哈,怎敢怎敢。”
最好是没有。
朱楩微眯双眼,不客气的说道:“好了,你们也请安过了,本王也乏了,该休息了,不送。”
虽然是住在别人家里,可朱楩一点也不惯着,直接来了个反客为主,把人家主家一家人给请了出去。
说好听的叫请,难听点的就是赶出去了。
什么东西?也跑来跟本王玩这一手?
我若是要了你的俩女儿,你不是成了我的便宜岳丈了?
我的老丈人那是什么级别?不得是个国公的等级?连当初木得都被克死了,因为他不够级别。
呃,可不能这么说。
咳咳。
张家可不敢得罪朱楩,张昊灵只好带着失望领着家人离开了。
本来张家还要派人送来许多一应之物,包括吃喝用度等等。
最后也都被朱楩让人给婉言谢绝了,也正好利用去城内采办的借口,终于在晚间收到了好消息。
夜半时分,在外面第二进院子的一个房间里,朱楩接见了一个生面孔。
“锦衣卫密探,参见殿下千岁。奉李贵大人之命,卑职连续多日暗中走访调查了张家的多年所作所为,这是调查结果,还请殿下过目,”锦衣卫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
朱楩伸手接了过来。
王福默契的拿过一盏油灯。
因为蜡烛还未普遍开来,所以这边用的还是油灯。
借着昏暗的灯火光亮,朱楩只觉得触目惊心。
甚至翻开第一页,就是当初严时泰处理的案子。
张家子弟有一个叫张湛的人,凭着显赫家世滥杀无辜,自认为可以逍遥法外,最后却被刚正不阿的严时泰毫不姑息严惩不贷的办了。
当时可是轰动一时,整个溧阳县都在传颂严时泰的美名。
只可惜世家的势力太过错综复杂,最后反而是严时泰被流放云南了,而张家到底还是在逍遥法外。
除了张湛,还有一笔笔一桩桩的案子,其中不乏逼良为娼强买强卖兼并土地的行为。
朱楩猛的一拍桌子,大喝道:“简直是混账至极。王福,点齐兵马,给我把张家上下围起来。”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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