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还解释呢:“如今年关将近,宵禁时间更早了一些。”
所以关城门的时间也早了。
朱栴下意识点了点头,竟然信了。
要是不出意外,倒也没啥。
可朱楩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之前就隐约注意到城墙上有人了,毕竟他现在的五感不低。
穿过不算狭长的门洞,朱楩他们终于来到城内。
可刚一出来,外面就被大军包围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朱栴顿时满脸怒容,喝道:“知道我们是谁吗?竟然敢对我们兄弟动刀枪?”
毕竟朱栴也是王爷,王的威严岂容冒犯。
忽然,身后城墙上,兵部侍郎齐泰,礼部侍郎黄观,太常寺卿黄子澄,朱允炆集团手下官职最高三人组齐刷刷出现了。
“滇王你可知罪?”齐泰先发制人,大喝一声,向朱楩问罪。
朱楩耸了耸肩:“本王何罪?”
黄观大喝道:“狂妄小儿,这天下本来已经天下太平,你却乱起兵戈,不但瞒着朝廷私自攻打本就是我大明臣属的藏地乌斯藏都司与朵干都司,更是与东察合台汗国和帖木儿帝国交恶,乃至还对草原用兵,此乃恶行暴行,为人所不齿。你这是要陷我大明不仁不义啊。我们可是君子之国。”
“穷兵黩武,只会害了百姓,滇王好大喜功,全然不顾百姓死活。不为人君,”黄子澄也站出来说了几句。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先不说藏地本就只朝贡不纳税,而且还是厚赏朝贡,为了让藏地朝贡,反而还得加倍赏赐。
怎么就那么卑微?怎么就那么贱呢?
更不用说那东察合台汗国与帖木儿帝国不但狼子野心,甚至也不属于大明属国吧?
至少朱楩不认为黑的儿火者只是朝贡一两次就算了。
连羁縻制度都算不上。
这两国关系,趁其病要其命,有何不妥呢?
更不用说北方草原自古就是中原王朝的心头大患,明朝更是无比重视。
他们三個竟然想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功劳全都一扫而空不成?
“凭你们也想治本王的罪?还嫩点,”朱楩冷笑道,都懒得和他们废话争辩。
一看眼前这个局面,就已经明白,双方恐怕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了。
兵部只有调兵权没有统兵权的,前面已经说过明朝的特殊制度,五军都督府才是有统兵权的机构,但是没有调兵权。
这是以一文一武分散了军权,以免一方独大。
所以当这支卫所兵马出现时,要么朱楩死,要么就得他们死了。
你们越线了。
“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嘴硬?来呀,把滇王拿下,先斩后奏,”齐泰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还是那句话,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滇王必须死。
“我看谁敢动我十八弟?”
让朱楩意外的是,朱栴竟然没有退缩,而是抽出腰间佩剑,站了出来。
朱楩心里一暖,果然打虎亲兄弟啊,毕竟他们是兄弟。
不过他忍不住问道:“十六哥,原来你这把剑不是装饰品啊?”
朱栴一头黑线的看向朱楩,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玩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的,低声说道:“没开封的,只是装扮一下唬人的。”
合着真是装饰品?
朱楩好笑的摇摇头,抬头先看了眼城头,而后拔出自己腰间的一把长剑递了过去:“你用这个。”
“这是什么剑?看起来不错,”朱栴顺手接过,也没多想。
就听朱楩下一句说道:“这是咱爹的佩剑,尚方宝剑,见剑如见人,如朕亲临。”
朱栴顿时傻眼了,好家伙,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也就在朱楩取出尚方宝剑的那一刻。
“护驾。”
周围那些士兵突然高呼一声,紧跟着纷纷举起手中长枪对准城墙,高呼:“叛贼齐泰、黄子澄、黄观,还不束手就擒?”
什么情况?
朱楩一愣。
城墙上的三人也傻眼了。
齐泰怒喝道:“反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吗?”
“是谁也救不了你们,我说的,”一声大喝响起,只见前方突然走出一队人马,身着飞鱼服,不是锦衣卫还能是谁?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走在最前面,拿手一指齐泰三人,怒骂道:“尔等竟敢私自调兵在此地设伏想要伤害滇王殿下,与庆王殿下?”
朱栴看向蒋瓛,不想提我可以不用勉强。
这蒋瓛的语气,很明显一开始就没想提他啊。
“你们可知,你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陛下看在眼里,只不过陛下想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临时能悔过自新弃暗投明,还能饶你们一命。看来你们是执意找死啊,”蒋瓛透露出,原来朱元璋早就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小动作了。
也是,天下遍布锦衣卫眼线,更不用说在这京城之内了。
曾经有人夸张的说,这满大街的人,全是锦衣卫。
就连王公大臣各府,也都有锦衣卫的人。
锦衣卫的耳目,防不胜防。
所以当京城内突然有一支兵营被调动,朱元璋怎么可能不知道。
朱元璋不但知道,甚至这支兵营已经得到命令,就等着最后这一刻一举捉住齐泰三人的‘真面目’了。
蒋瓛恐怕也是早就埋伏在附近了,此时现身出来,对朱楩说道:“见过滇王殿下,小人救驾来迟,还望殿下赎罪。陛下得知殿下今日回京,特地让人等着,要您即刻入宫呢。”
“哦?”朱楩不为所动的看向城头,说道:“他呢?”
蒋瓛低着头,说道:“陛下说了,会给您一个交代。”
朱楩都笑了,说道:“大家好不容易搭建了这么一场戏,我都还没看到角儿呢,就让我走啊?你还真以为我需要你们来救驾?不如说你们到底是来救谁的驾?”
蒋瓛的冷汗下来了。
朱楩光是今年,就已经杀敌百万了。
此时身上迸发出的杀气,犹如实质一般,好似浑身被一层鲜红的血舞所包裹。
简直就是一尊杀神。
朱楩低下头,冷冷看着蒋瓛,说道:“不如加上你们锦衣卫一起上,不就万把人嘛。你看看本王杀不杀光你们就完了。来来来,本王面对百万敌军都没怕过,你们一起来。”
周围的人都傻眼了,那些兵营的士兵,以及锦衣卫下面的人,他们可都是身负密令,看似要设伏围剿滇王,实则是保护他,并且要揪出那些叛乱贼子。
可是滇王怎么要杀他们?
“殿下,”蒋瓛突然鼓起勇气,来到朱楩面前,低声道:“陛下也是用心良苦,废储不是什么小事,而且那位城府极深,极其隐忍。哪怕之前为您披上龙纹蟒袍,他也能按兵不动。陛下为了您,可是煞费苦心啊殿下。但是您总不能在这里大开杀戒。说到底他也是您的家人。”
“合着又是他在给我铺路?”朱楩撇着嘴,他用吗?用得着吗?
不得不说,朱楩心里压着一股邪火。
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结果却只能隐忍?
朱楩看了眼别人无法注意到的系统界面,他已经随时做好准备,既可以当场掏出大菠萝大杀四方,也可以立即以武力值增加属性。
这点人还真没被他放在眼里。
若不是要保护十六哥,恐怕他都不需要浪费资源和武力值,只靠他们一家四口如今的强大力量,就足够横扫面前这点人了。
但是朱楩没想到的是,连这一步竟然也在朱元璋的算计之中。
说好的玄武门之变呢?说好的血流成河呢?
合着我们在闹着玩?一切都在洪武大帝的掌控之中啊?
他到底还要掌控咱多久?
朱楩微眯双眼,对蒋瓛说道:“我要一个交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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