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炆,千万不要怪罪皇爷爷,你把握不住的,如果你不下去,恐有杀身之祸。不光是你,你的所有叔叔,哪一个能是他的对手?恐怕全加起来也不够他一个人打的。何况老四和老十七也很看好他。恐怕他们三兄弟足够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儿子们,咱不是偏爱独宠老十八,咱是在给你们铺路,是在给你们一条活路啊。”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他又能活几年呢?
若是群王不服朱楩老十八的出身,今后想要闹的话。
朱元璋可以预见到,没有人会是老十八的对手。
而到了那时,朱楩完全可以用造反的罪名,杀死那些兄弟。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朱元璋已经了解老十八的秉性,那特娘的跟老子一个脾气。
朱元璋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说嫉恶如仇也好,说刚愎自用也罢,他小气,甚至睚眦必报。
因为汤和酒后失言的一句话,可以记恨那么多年也不释怀。
连亲侄子朱文正,就因为他曾有投靠张士诚的嫌疑,因此软禁致死,连王号都给了朱文正的儿子,而不给他。
偏偏老十八跟他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杀贪官,杀贼寇,杀敌军,恨不得杀尽一切不服自己的人,谁若是敢背叛,哪怕一次不忠,都是终生不用。
朱元璋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其他儿子?
所以他要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开一次群王聚会,以家族宴会的形式,稳固内部和谐。
只希望那些傻儿子别犯傻,要明白老爹的良苦用心啊。
再看朱楩这边。
从皇帝寝宫出来之后,朱楩信步往后宫走去。
按理说他已经是成年皇子,不该再经常往后宫跑了,哪怕是皇帝的儿子也要避嫌的,毕竟后宫的妃子也不全是他的母妃,他只有一个是亲生的母亲。
但是看他是从皇帝寝宫里出来的,小太监小宫女谁敢问啊。
而且朱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也经常往周妃的后宫跑,也算是熟面孔了。
朱楩早已轻车熟路,来到了母妃的宫门前。
门前早有一个小宫女守着了,看到朱楩走来,迎了过去:“参见殿下。贵妃娘娘已经让人准备早膳,就等您来了。韩王殿下也在里面呢。”
“我知道了,”朱楩答应一声,迈步走了进去。
如今已经是深冬季节,就算是江南地区,也有了寒意。
所以院子里已经不见春夏时节的花草景色,他娘也不再坐在院子里品茶了。
穿过院子,来到宫殿内。
还未进去里屋,就听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朱楩的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听出来那是自家三位娇妻的声音,看来她们还没走。
“娘,我来了,”朱楩先开口打了声招呼,然后走进里面。
当中的内殿里,只见木邱、徐妙锦和汤欣三女围绕着周贵妃,婆媳四人不知在聊什么,都是满脸笑意。
不但朱楩的三位老婆都是国色天香绝代佳人的大美女,周贵妃也是雍容华贵,看起来就跟一幅画似的。
一旁还有朱松这小子,坐在那里望着摆在当中的一桌子美味佳肴山珍海味,眼睛放着光,却又不敢去吃。
因为娘说了,要等他大哥。
在整个家族里,朱楩是老十八没错。
但是在他们这一脉,朱楩可是大哥。
民间也有大房、二房、三房的说法,有的时候这些说法是按照兄弟来算的。
譬如说长子长孙就是大房,二儿子就是二房。
也有的时候是按照大老婆、小老婆来算的。
比如马皇后的五个儿子算是绝对的大房了,在他们那一脉中,朱标自然是绝对的大哥。
而其她妃子生下的子嗣,如果有复数以上的孩子,自己这一脉也有自己的老大。
所以往往在朱楩教训朱松的时候,哪怕之前还未与母亲修复关系时,周贵妃也没有阻止,她也觉得哥哥管弟弟是天经地义的事。
“娘,”朱楩先来到周贵妃面前,在先后与这一世的爹娘修复了关系后,如今也能真心实意的,把周贵妃当做母亲了。
毕竟当初刚转世投胎,心中总是还有点隔阂,难以立即接受新的身份。
现在就不会了。
周贵妃一脸慈祥的看着这个越来越有出息的大儿子,点点头,笑着说道:“刚起来吧?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先去吃点东西,不然肚子里该不舒服了。对了,昨晚你在哪休息的?”
“在我爹的龙床上,”朱楩苦笑一声,现在回想起了还感到不可思议,那可是龙床,就算今后他有绝对自信会当皇帝,可毕竟现在还不是。
周贵妃惊讶的张着嘴,好小子,你娘我都多久没睡过龙床了?
“哥哥。”“殿下。”
三女凑到了朱楩面前,眼中有些担心。
毕竟昨天他们入城时发生过那些事,可一直没有听说后续的消息,而且她们都知道自家男人的野心是那个位置,也听说了诸王齐聚京城的事,所以为朱楩担心。
而且从昨天开始一直没有机会单独相处,也没有好好说话的机会。
她们很想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以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朱楩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又注意到三女都经过了精心打扮,而且都是宫廷风格,雍容华贵,却不显俗气,好似公主一般。
朱楩正想好好夸赞一下。
身后传来了朱松的抱怨:“还不开饭吗?我都饿了。娘,你大清早的派人喊我入宫,我都没吃饭呢。”
周贵妃自然希望自己唯二的两个儿子之间多亲近亲近,于是一大早就把朱松喊来了。
可怜的朱松本就心宽体胖,偏偏看着满桌的菜肴却不敢吃,饿的都不行了。
朱楩好笑的转头看去,望着几乎一年不见的兄弟,说道:“怎地,你小子也不说想念一下我这个亲哥哥?”
“大哥,”朱松这才以应付的语气喊了一声。
朱楩皱了皱眉,说道:“怎么,你还在跟那些儒生胡混?”
“不是啊,我这是饿的,”朱松赶紧解释,可眼珠转了转,他又忍不住说道:“可是大哥,如今京城有许多书生都在谈论,说你在草原上屠戮无数,妄造杀孽。而且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不顾百姓需要休养生息,轻启大战。这样是不是有伤天和?”
朱楩都笑了,那帮人是读书读傻了吗?
当初蒙古帝国马踏中原时,面对鞑子的屠刀,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
何况两军交战,在战场上杀死敌人,有什么可说的?
“来来来,我让你小子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有伤天和,”朱楩对着朱松勾勾手指。
朱松看着大哥那不怀好意的坏笑,直摇头:“我饿了,我要吃饭。你不能打我啊,咱娘还在这里呢。”
他也不傻,如今全天下都在传唱朱楩的名望,别的不说,光是朱楩的武力,已经无人不服。
哪怕是那些儒生,讨论的也是朱楩发起战争妄造杀孽,却不敢黑他的战斗力。
开玩笑,跟朱楩如今的战绩比起来,连当初的蓝玉都得靠边站。
而蓝玉靠着捕鱼儿海战役大捷,都狂到没边狂上天了。
朱松哪敢触朱楩的眉头,不怕他大哥削他?
“好了好了,你们兄弟那么久不见了,何必因为外人而争吵?都过来吃东西吧,”周贵妃站出来打圆场了,并且招呼两个儿子三个儿媳,纷纷坐下。
虽然她只有两个儿子,却有三个儿媳妇,但是这三个可都是老大的媳妇。
周贵妃看向小儿子,嘟囔道:“松儿,你也该准备准备婚事了。”
朱松打了个激灵,忙说道:“大哥还没成婚,我不着急的。”
“我来年就要准备向爹提及婚事了,”朱楩说了一句,看向三女。
过完年他也十六岁了,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
好吧,原来他才十六岁。
连朱楩想起自己如今的年龄,都不禁一阵恍惚。
十六岁,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不要结婚,”朱松无比抗拒的喊着。
朱楩还在纳闷。
周贵妃脸都黑了,骂道:“瞧你那点出息,整天就知道跟着那些所谓的读书人跑去秦淮河畔逛花船,美其名曰风流。我看就是下流,不就是寻花问柳吗?等过完年,我就去让你们父皇给你许一门婚事。”
朱楩这才知道,怪不得这小子喜欢跟那些书生儒生走在一起,原来玩的挺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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