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见钺的瞳仁里，倒映着朱蒂坚决的身影，他轻点下颌。</P>
“我明白了，那么，约定已成。”</P>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泰坦之城的大管家，权限仅次于我。”</P>
……</P>
朱蒂成为泰坦之城的大管家以后。</P>
她并未如何挥霍这从天而降的偌大权力。</P>
像商见钺判断的那样，她极有分寸，而且容易满足。</P>
她开了一家赛博餐厅，把黎明长街还在挣扎生活着的邻居们招聘任命，帮助他们改变生活。</P>
她将黎明长街改造成了一个大花园，花园里的花都是她亲手栽种培育的，商见钺曾提出派机器人帮忙，被拒绝了。</P>
她利用权力释放了被关押的菩提宝树，将它送出了泰坦之城。</P>
然后勤勤恳恳做着一个管家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懈怠。</P>
仅此而已。</P>
朱蒂的要求太少，连商见钺都看不下去，于是自作主张的帮她增加了一项要求。</P>
和韩战再次重逢。</P>
如今所有愿望已成，她也再无遗憾。</P>
画面回到现在。</P>
“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商见钺先生。”</P>
朱蒂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量子化，这种转变是不可逆的。</P>
她现在的状态，是商见钺历时两年推演出来的，对付智械生命的大杀器。</P>
“不用这么夸我，我只是一个追求永生的疯子。”</P>
商见钺站在朱蒂的对面，银色手杖插在地点上，量子能量弧光闪烁，缠绕在它周围。</P>
“理智，情感，虚拟，真实。不过都是我追求永生之路上的一环。”</P>
“我对你也并非怜悯，只是你这样的‘实验体’，拥有更加强烈的情感因子，是它最合适不过的温床。”</P>
“你只是一个实验体，培养皿。”</P>
“我知道的，商见钺先生。”朱蒂的下半身已经彻底完成了量子化，她正处于被传送状态。</P>
而传送的目的地，是未知区域。</P>
朱蒂没有因为商见钺的毒舌而愤怒或哀伤，她依旧保持着明亮的笑容，看向商见钺。</P>
“但你满足了我所有愿望。”</P>
“让我这个渺小微末的普通人，也能体验一把当泰坦之城大管家的感觉。”</P>
“谢谢你，商见钺先生。”</P>
朱蒂的话，让商见钺沉默了。</P>
整个房间里一片寂静。</P>
就只剩下暴乱狂舞的量子乱流，淡蓝色的光点打在周围的墙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P>
末了，朱蒂的身体终于完成量子化，被传送去其他地方，彻底消失不见。</P>
商见钺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他穿着黑色西装，双手拄着银色手杖，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P>
一动不动。</P>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P>
商见钺淡漠的声音才在房间里响起，“这就是我讨厌人类的原因，不能保持绝对理智，总是喜欢感情用事。”</P>
他说话时，闭上眼睛，似乎在将脑中的记忆格式化。</P>
“本地内存不多了，清理掉一些不再需要的记忆也挺好。”</P>
“什么泰坦之城的大管家，哪有像这样的大管家，简直弱爆了！”</P>
“尽给我丢人现眼。”</P>
商见钺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他还在骂骂咧咧。</P>
但是已经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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