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罗并没有勘九郎想象中那么冲动,他一直具备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冷静和理智。
看似暴躁的脾气,也只是因为一尾守鹤在他体内的缘故,他完全不能入睡。
而一个终年无法入睡的人,外在表现出的脾气很难好。
我爱罗缓缓伸手,沙子在他手中流动,他正视着罗克:“有人说,让我等待一个信号……”
勘九郎和手鞠猛地抬起了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爱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是,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设定什么信号。准确来说……”沙子在我爱罗身边聚集,“我的暴走就是那个信号……”
说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我爱罗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他们砂忍也许是被人利用了。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我已经好久没有入眠了……
父亲、哥哥,他们并不在乎这些,也不会理解常年压制尾兽,每一个深夜都无法入睡,在精神上与怪物斗争的痛苦……
绝对防御的沙子,缓缓在我爱罗身边聚集成一个半圆。
像一位母亲在怀抱着自己的孩子。
“罗克……我昨天看过你的比赛,你的实力很强……”我爱罗神色认真:“但是,还不够。”
“如果不选择逃走的话,那就尽全力在我入睡前阻止我吧!”
“因为这是你仅有的机会了。”
一直压制着尾兽,已经让我爱罗精疲力尽。
守鹤是所有尾兽里唯一精通封印术的存在,同时也是少有的在被封印时拥有较强干涉人柱力能力的尾兽。
被他附体的人柱力,只要入眠,就会被夺取身体的意识。
然后化身恐怖的怪物,大肆破坏。
被沙子包裹住的我爱罗,缓缓结下了假寐之术——
“壬、申、酉、辰……”
甚至我爱罗还刻意放缓了结印的速度,他在等待着罗克的进攻,也在期待着罗克能阻止他,阻止砂忍被人利用,阻止如同笑话一样的木叶崩坏计划。
但很可惜,他面前的罗克并没有什么动作。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阻止我?’
‘你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怪物吗?’我爱罗在心中不断发问,疑惑越积越多。
“怎么了?你结印的速度似乎更慢了……”罗克好奇地看向了我爱罗。
怎么了?
你在问我怎么了?
我爱罗的瞳孔瞬间放大,就连手中结印的动作也因此停了下来,他愤怒的看向了罗克:“你这家伙,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怪物吗?”
“那可不是你放几根树苗就能抵挡的怪物!”
“太自大了!”
我爱罗的面色有些狰狞。
罗克对守鹤的轻视让我爱罗觉得愤怒,他从出生开始,就在与这个怪物斗争!
他的母亲去世,他的哥哥恐惧他,他的父亲厌恶他,他的舅舅暗杀他!
体内的怪物就是一切悲剧的来源!
为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轻视它?
这让我爱罗觉得自己的努力遭到了践踏,他一直在克制着守鹤暴动的行为,在外人眼里竟是如此的毫无价值吗?
那我人生的价值到底在哪里?
难道……真的只剩下了杀戮吗?
我爱罗的气息瞬间变粗,他停下了结印,痛苦的捂住了头,守鹤的意识开始趁着他防守薄弱之时悄悄进攻!
“你真的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吗?就连我的父亲风影在镇压他时也会觉得棘手,每次都会给村子造成极大的损害。”我爱罗大口的喘着粗气,用尽最后的力量压制着体内的怪物意识。
但片刻后,狂暴的意识便涌上了心头,我爱罗终于压制不住体内暴走的想法了。
假寐之术的印疯狂的在他手中结下。
“壬、申、酉、辰……”一个又一个印结下。
让周围的上忍和火影终于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
那是风雨欲来的感觉。
“是的,就是这样,我爱罗。”唯有罗克还在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这样继续结印。”
“然后安然地睡去吧……”
“因为,在我面前,什么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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