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在心里想着,那些“梦中人”是否会在现实中一一遇到,下一刻,柳剑臣便看到了为之惊讶的一幕。
破旧桌子、奇怪的招牌、瘦弱道士、萎靡的面容,破旧但干净的道袍,这些无一不是柳剑臣所熟悉的。
他压下心底的激动,慢慢踱步过去,他的身后跟着一脸疑惑却冷眼看着他的商雪雁。
柳剑臣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向商雪雁问道:“师姐,你带钱了吗?”
商雪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算命摊子,然后默默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递给柳剑臣。
“多谢师姐!”
柳剑臣接过钱袋,伸手从里面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然后又把钱袋还给商雪雁,这才转身面带笑容往写着“测不准”的算命摊子走去。
旁边的摊主以及过路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柳剑臣两人,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的事一般。
站到了破旧桌子的前面,柳剑臣抛了抛手中的银子,然后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道长,测字。”柳剑臣朗声道。
那中年道长耸了耸鼻子,眼睛却不睁开,嘴里说道:“小子你混得春风得意,还测什么字。”
“既然如此,那我把银子拿走了。”柳剑臣说完,拿起桌子上的银子,作势要离开。
那中年道士猛地睁开眼睛,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一把从柳剑臣的手里夺过那一锭银子,在眼前一晃,便收进了口袋。
然后看着柳剑臣说道:“老道我学问渊博,神通广大,除了测字,像看手相、面相、望气、卜卦、八字、堪舆、看阴宅等,我都是可以的,前提是银子得够。”
他边说还边掰着指头,样子有些滑稽,看得一旁的商雪雁眉头越皱越深,如果不是柳剑臣在这里,她早就一脚将这骗人的中年道人踢下天桥了。
“有没有书卖?”柳剑臣突然问。
中年道人脸上一愣,随即嘀咕道:“臭小子,人心不足,老道我压箱底的宝贝都给你了,还想来榨我。”
他虽然说得含糊,而且声音也低,却还是被听觉灵敏的柳剑臣给听到了,他心里顿时了然,这中年道士就是当初在太华城里遇到的那人,也是一位“梦中人”。
只见那中年道士在怀里摸索了半天,脸色越拧越紧,最后他慢吞吞的从怀里摸出一块陈旧的绢布,放在手里看了又看,十分的不舍。
中年道人叹息一声道:“这张宝图,我随身珍藏多年了,岁月虽然流失了不知多少甲子,但我对它的喜爱之情,依然不减当年。”
商雪雁突然咳嗽了一声,一只手捂住嘴,极力地忍住笑。
中年道人斜了商雪雁一眼,然后又盯了几眼手中的旧绢布,这才慢吞吞地将手伸到柳剑臣的面前,口中怒道:“拿去。”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破旧?”柳剑臣盯着中年道士手里的陈旧绢布看,却不伸手去拿。
“都说是宝图了,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收起来了,还有,那银子我也是不退的。”中年道人瞪眼道。
柳剑臣的心里,其实也挺好奇中年道人口中的“宝图”到底是什么,他见中年道人准备将那图收起来,忙笑着道:“要,当然要!这可是花了银子买的。”
柳剑臣伸手将那图夺了过来,然后展开来看,只见最顶上是五个古篆字,柳剑臣看了半天,连猜都猜不出那五个字写得是什么,只得摇了摇头。
他跳过那五个字,去看下面的内容,只见图中央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四周每个方位上也都有一个奇怪的符号,每个符号下面又是一串奇怪的文字,同样也看不懂。
“道长,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懂。”柳剑臣抬头看着中年道人说道。
中年道人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平时也不知道多看几本书,成天就知道盯着漂亮女人看。”
边说着边往商雪雁看去,柳剑臣的脸却早已经红了,他尴尬地咳嗽一声,然后将那图收了起来。
“喂,小子!本天君可告诉你,那可是珍贵无比的《五岳真形图》,你可要收好了,千万别给弄丢了,以后可是要还我的。”中年道士再三叮嘱道。
“《五岳真形图》?那是什么东西?”柳剑臣问道。
中年道士又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拢在袖子里,闭目养神起来,似乎对柳剑臣已经恨铁不成钢到了极点。
回到马车上后,柳剑臣的心里有些许低落。
《五岳真形图》他有所耳闻过,相传乃是号令五岳尊神的符箓,掌符箓者,横天纵地,弥纶四方,还说,诸山百川神皆要出境来参拜。
不过柳剑臣在乎的不是这《五岳真形图》是否能号令五岳尊神,他心里在想着那个中年道士,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看中了自己,不过他记得当初燕赤霞的一句话:“其实,师父过得并不好。”
自己现在作为剑宗的宗主,身不由己,要不然刚才他真想跟了他去,跟在他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他也行。
柳剑臣又拿出那张《五岳真形图》来看,不过看起来确实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图了,就如乡间道士在堪舆墓地时画的图一般。
“宗主,这真是《五岳真形图》?”商雪雁忍不住问道。
柳剑臣转过头去看她,并将手里的图递给她,摇头道:“我不知道。”
商雪雁迟疑了一下,伸手接了过去,认真地看了看,也是一头雾水,便又还给柳剑臣。
“你认识刚才的那位道士?”商雪雁又问道。
柳剑臣点了点头,道:“算是吧,见过几面的。”
马车在离府门口停了下来,柳剑臣走下马车,看到赵崇州正从街角转过来,手里提着几包药,忙向他招手喊道:“赵师兄,你是给谁抓药?”
赵崇州也看到了他们俩,快步走过来轻声道:“宗主,秦师妹他们来了,就在里面,咱们进去说吧。”
柳剑臣听说秦月魄来了,心里顿时大喜,自中庸城一别,都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
柳剑臣三人来到正厅时,看到所有人都在,还未等柳剑臣开口,秦月魄、匡义走到他面前行礼道:“宗主。”
“秦师姐,匡师兄,你们不用多礼的。”看到两人突然过来行礼,柳剑臣倒感到有些不自在。
匡义高兴道:“行啊你,这才多久没见,你都成了我们剑宗的宗主了。”
“这都是大师兄,还有师兄师姐们硬是要我当的,其实要真算起来,我是最不能做宗主的一个了。”柳剑臣忸怩道。
“对了,大师兄人呢?”柳剑臣没看到百里昭明的身影,开口问道。
“他在给勋师弟疗伤。”赵崇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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