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得了竹叶,满心欢喜往高处升去,这样能更快到达。
流云淡然,清风猎猎,落日余晖脉脉,打眼望下去,视线中,景致在夕阳点染下满目都是橙黄色,好似看到了黄澄澄的银杏院。
恰是秋季果实成熟时期,银杏院内,果子可以摘了。
来得正是时候,一会进了宗门,先去悄悄摘点果子。
银杏和柿子,都摘一些来,闲了打打牙祭。
算算时辰,进宗门时正是用晚饭的时间。
他们吃过晚饭会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再听一个时辰的晚课,才去入寝。
正好可以在用饭和晚课时候随意摘果子。
想到这银杏果,小七想起炒过的入口酥脆,煮粥的清香,烤熟的少了点酥脆感,却依然挺好吃,生的也不错,有独特的清新感,就是吃多了自己觉得颇有点头晕。
诸葛宗弟子都挺偏爱这果子,怎么都吃不够。
每次分果子后,捧着果子心情极佳。只有师兄拿到果子总是不怎么动,他会把自己的果子分给入门时间短的人。
他这个人,点心、清水以及茶水,都拿酒替了。
随时随地喝几口,是他日常生活中最常做的事,饮酒日久,身上总是带着醉人的酒香。
因为他总喝不醉,从来不会醉酒出糗,点点酒味到让所有人都喜欢。
他总是着白衣,头戴翠竹发冠,腰佩绿莹莹翠玉葫芦,行动时若行云流水姿态翩然,衣袂飘飘处溢出淡淡酒香,估摸着酒中仙大抵就是他这样了。
离诸葛宗越来越近,小七心里激动紧张起来。
诸葛宗,严格来讲是小七第二个家。七殇去世后,她便是孤儿,是诸葛宗收留养她长大,琰哥哥更是为了护她而死。
这是曾经的诸葛宗啊,若是没回来,就算来了,见到的也不过是一个荒无人烟杂草丛生的破山头,哪有这时候这么美好。
就像要回家一般,回了就可以见到所有人,这里虽没有父母,但是师兄师姐还有长老和师弟师妹,所有人,亲和善良,比家来得更入心。
来之前心急火燎,唯恐不能来,快到了却怯得很,生怕扰了他们。
小七驭笔站在空中,望着宗门入口,呆了挺长时间。
终是相见的欲望战胜了那一点点怯意,她飘落下来,把竹叶扣上门口的巨竹,踏上了入顶峰的长长阶梯。
一忽儿,小七便站在了诸葛峰顶。
她刚站稳,正在作画的诸葛玉琰转头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搁笔,出门去了。
小七隐身走到两名值守弟子旁边,浅笑着伸出了手,准备拍拍肩膀。
手在将将要落到肩头时顿住了。
不能拍啊,这一拍下去,就被发现了。
凡间有位诗人的诗曾广为流传,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我是,归家心正喜,不敢碰同门。
当初在宗门内时,每次出去再回来时都会拍他们两下,笑嘻嘻地同他们打招呼。
现在,却是做不得。
罢了,看看就好,总会到正大光明打招呼那一日的。
现在看到的值守弟子,都在诸葛宗被屠时死于非命,尸体灵魂被野灵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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