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半个时辰后,李牧表现出一副昏昏欲睡,频频低头闭眼状。
周围的少年们暗自嘲笑:我还以为有什么本事呢?才听了这么一会就打瞌睡,我看你怎么当这班首。
不少少年还期待着李牧打瞌睡的情况被老师发现,然后受到惩罚,丢了班首的身份。
马、孙两位发现李牧的状况后,反而停下说法,静静的等待李牧睡去,因为他们知道李牧有嗜睡的毛病。
很快,李牧便趴在了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接着,马、孙二人继续为少年说法,只是声音轻了不少,明显是怕吵到李牧。
一而再,再而三的偏袒。让少年们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公,脸上露出了怒意。
即使是之前对李牧有疾病抱有同情心,对他的谦和抱有好感,现在也荡然无存。
凭什么,凭什么?不过是仗着身份的废物!这几位老师也是趋炎附势,拍须溜马之辈,将来我为官为吏,必定不为权贵所折!少年们暗下决心。
只是将来,能保持初心的有几人?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明日说《田律》。”一共讲了两个时辰的课,李牧只听了半个时辰便睡了。
离开前,少年们用不屑的目光看了一眼依旧昏睡的李牧,并且露出冷笑。
不过是,一个依仗着自己郡守公子身份的“废物”!
“唉!”少年们都离开后,马界、孙舍二人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李牧,不由叹息一声。
多好的一个翩翩少年,可惜生有睡疾,这十五年的时光大半是在睡梦中渡过,童年都没体验完整,依然还有如此心性,难得,难得。
马界轻轻抱起李牧,将其送到马车上,对车夫道:“将公子送回郡守府,路上小心些。”
“诺!”车夫心事重重,心神不宁的应下。
在官塾外等侯的两个时辰里,车夫一直在想,回到郡守府后会有什么惩罚。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仆做对了,主有赏,对应的,做错了有罚。
虽然李牧没有出事,但让公子陷入危险的境地,便是严重的错误。
主仆不是朋友,会理解明白你的用意,主仆之间,错便罚。
马界和孙设目送马车离开,转身回到了官塾内,向刘设禀报道:“刘主事,我们已经将大公子送到马车上了。”
“恩,我观大公子言行上佳,可惜天妒英才。”刘设一脸惋惜。
“主事所言极是,可惜了!”马孙二人也惋惜不已。
“时也,命也。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接着,刘设又正色道:“我秦国日渐强大,各国窥视,纷纷派出细作来探查律令的秘密,官塾是重中之中,我们要多加防范。”
马界不以为意,自得道:“主事大人是否太过担忧了,官塾是法网节点,周围法网密布,肖小靠近百丈便会被我们察觉,无所遁形,之前那赵国细作就是靠近我们官塾暴露的。”
刘设摇了摇头:“我是怕学生之中混入他国细作。”
“不会吧?”马孙二人惊疑不定,一脸凝重:“所有进入官塾的学生,都是先要经过彻查的,要么是官吏直系亲属,要么是三代清白之人。”
“入学时出示的只是官府文书证明,你如何确定来的一定是本人?如果有学生在途中被细作杀害,乔装混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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