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齐煜回到城中心的时候,大家都在欢呼,看来恢复正常了。
从黑湖岸边逃过来的人们叫的格外的大声,而且一边欢呼着自己的死里逃生,一边向身边从那些呓语里恢复过来的族人们诉说着他们不曾经历的劫难。
一些人逝去了,但是存活下来的更多,并且有些族人提前知道了一些东西,比如哈正在和艾柔他们一起正在谈的东西。
“看来齐成功了。”
哈感慨地说,巨变来的太猛烈,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做好迎接新局面的准备,海勒斯去世了,自己的未婚妻则是经历了异变,与大家反目成仇,还好齐解决了问题,只是佳人已逝
“是啊,说起来齐还没回呢?”
艾柔也是感慨和兴奋,但更多是担心,不光是为齐煜取得这样的成果骄傲,现在则是担心起自己的爱人迟迟未归。
正在想着,一只暖暖的手握住了艾柔有些颤抖的手。
是齐霁。
“放心,父亲正在过来的路上。”
艾柔转过头来看向齐霁,却发现小家伙的整张脸正笼罩在紧密的面甲之下,伤痕累累的战甲衬托下,显得极为挺拔。
齐霁正在看天上仍然在不断延伸的科贝特之翼,那些精美的羽片因为太高看的不太仔细,但是齐霁知道父亲成功了,这间王国最重要的宝器,他曾经看过很多遍,母亲也一度将这防御的利器交于自己,只是一度遗失了。
现在在这里看到它,齐霁感到欣慰极了,现在这个时候还真是需要它来顶住呢。
被下面的人群默默感谢的科贝特则是不知道什么滋味。
一方面它已经非常熟练地操控起着数以万片计算的防具,另一方面,这宝贝还在不断地吞噬着规则碎片,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两者相得益彰,它也和这奇特的羽翼融合的越来越好。
只是没有遗憾吗?
它,或者她,最后感觉到了个熟悉的人,疫人族的新首领,正在那里跟同伴们分享着什么,而她再也不能回去陪他了。
不过相比在神像里困守无尽的时光,她更愿意化身为它,寄托在这羽翼之上,最起码还能够保护人们,还能够体会外面的世界。
“看!科贝特之翼!起变化了!”
艾特仍然是最喜欢热闹的,相比哈正在与哥哥和族长在讨论的东西,他对那天上多出来的罩子更感兴趣。
科贝特之翼!
原来它大发神威,是这样的!
艾特这些王国周边的年轻人只能在族里老人的叙说下,才能了解到这神奇的羽翼曾经的光辉,而他亲眼目睹这还是第一次。
但这不妨碍他一口就说出这华丽羽罩的名字,兴奋地看着大幕张开的更远,那些从天而降不知何来的碎片在大幕上如急雨般打出无数白色的涟漪,让天空迥异寻常的亮了起来。
正在商量着事情的哈,听到艾特脱口而出的话语,心里不由一动,却是想起自己的未婚妻,科贝特的流传永远只会是女孩,而且永远都是族长的妻子。
对于注定要奉献给神像的妻子,哈并没有与她培养太多感情。
只是当他听到这名字的时候,一阵莫名的酸楚传上心头。
咻!呼!
一阵疾风刮来,周边的人欢呼起来。
温暖的光芒重新洒向广场,是霞洛洛和齐。
哈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跟众人一起迎向从霞洛洛上下来的齐煜。
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齐!时间不多了!”
哈的神情有些凝重。
“嗯,你好好跟我说说你们族里流传的任务,我们还有时间,再也没有东西能够困得住我们了。”
上面遏制住泥城疫族几代人的规则之障已经粉碎了,有霞洛洛和大飞在,齐煜能够确保剩下的所有人都能够离开这巨大的深坑,踏上新的生路。
而现在,齐煜纯属好奇,也隐隐觉得疫族人的祖传任务对自己来说犹如天意!
不解开这个谜,齐煜觉得不仅仅是遗憾,仿佛未来还留下什么阴影。
答应了涅槃和河图来亚木扎之川赴约,却离奇的来到这鬼地方。
要说没有什么内幕,打死齐煜也不相信,只是大家要撤出去先!
人们很快被动员起来,因为要离开这里了。
没有什么不舍,这里除了一些古旧的记忆,更多给人们的是困苦和病痛。
数千泥城疫人们,抓紧时间,带上了自己的必备的一些东西,登上了霞洛洛和大飞。
不光是背上,霞洛洛和大飞那些触须和钓丝,也带了很多人。
当它们飞起来的时候,犹如被人从地上拔出来的植物。
更多的人被吊在下方,极不舒适,但是没有人抱怨。
整个形状如同植物那潜藏在地下的根系,庞大而脆弱。
幸好,大家上面有人!
控制着羽翼的科贝特,暗暗加油,将无数的一片拉成了哑铃!
上面护着大飞和霞洛洛不断地上升,下方笼罩着剩下的人。
哑铃约拉越长,却坚定不移地保护着所有人。
“齐!”
有人一直在呼唤,是瞬女,还有艾柔!
下面留下的只有两个人,全身黑菱的齐煜,全身白甲的齐霁。
其余的人都被他俩轰上了两个同样留恋不舍的大家伙上面。
艾柔和瞬女的呼唤,指引来了下面的齐煜微笑以对。
两个人叫了一会,发现齐煜没有回应,只是微笑相送。
只是这不爽在两个人之间爆发,只差大打出手了,还好何墨和哈及时拉开了两人。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反而各自伤心起来。
齐煜在下面目送着那些人们越飞越远,给力的华丽羽翼在经过碎片区之后也撤了回。
毕竟羽翼还是有限的,一过了那段之前的规则之障那一层,见识了从未见过的天光,科贝特最终还是挟裹着无数的羽片,回落到这坑底的泥城。
齐煜给科贝特传了个感谢的思感,又转身往齐霁的肩膀上拍了拍,两人回到了住的地方。
现在争做泥城,如同鬼蜮。
不久前还是人声沸腾,现在则是一片寂静。
两父子显然没有在意周边的环境的变化,两个嚼了点干粮就各做各的了。
本来齐煜是想一个人留下来的,只是齐霁不愿意再与父亲分开才作罢。
穆托的行者背架被留了下来,经受过无数战斗和跋涉考验的行者专用背架,现在被满满地装上了那些构装,“母亲”的头颅,更是被他紧紧地系在了胸前。
齐煜没有多说,无论是女王席思,还是智能席思,都给了小家伙生命和最好的东西,没有必要去讲究些什么。
只是下面的东西,齐煜不想齐霁一起。
没想到率先不同意的是科贝特。
“齐,你也想要自己的亲人永远生活在思念的悲痛下吗?”
科贝特传递着思感,刚才送走哈,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容易跟他分开,尽管平时很少说话接触,但是这囚笼般的生活和全族的使命,早已让两人心心相映。
现在齐煜好像又要抛开齐霁单干,科贝特仅存的人性战胜了已经占据自己大部分的智慧。
“你还是带着他吧,有我在,他一定没事......你们一定没事!”
科贝特传过最后的思感,空气中想过无数的气流声,齐煜和齐霁身上多出了一层晶莹的东西。
微小的晶莹羽片,紧密地包裹着两父子,中间一道晶莹的透明羽链,联系着两人的。
齐煜心里一暖,还是传过感谢的思感,好一阵,没有等到科贝特的反应。
看来它不想回应什么,齐煜默默点了点头,向油湖走去。
铮!咻!
短促的切割声之后,齐煜用短刀,从一个比较矮小的油罐上割下来一截。
这油罐看来空了好久,里面除了厚厚一层黑油变质后留下的沥青,什么都没有了。
齐煜也不在乎脏不脏,就拽着那半只油罐走了半天,来到油湖和黑湖交接的地方。
还真是像哈说的,水油不溶。
两者虽然都是黑色,气味不善。
但是放在一起还是挺明显。
油湖的这边沥青多一些,黑水这边更稀一些。
两者交界的地方弯弯曲曲,往更远处延伸过去。
如同哈所说的,疫人族最后的任务,就在那交界线的终点。
深深的油湖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而黑水里则是生活着恐怖的七鳃溺鳗和裂头鹮。
最后一次勘察任务地,已经是海勒斯小时候的事情了。
也仅仅是到了半程就遭遇到无数的猎杀,慌慌忙忙地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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