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温祁毒发的频率越来越高,他自知自己已时日无多。但是仿佛已生死看淡般,神情坦然一如往日。他浅笑着,扬眉示意稘蕻起身,随他往内殿里去。
稘蕻似明白了温祁的意思,于是便快步跟上前。
刚进内殿,稘蕻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那香味仿佛像一条条带着炽热温度的细虫,不停的往他心中钻去。
而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更是让他如五雷轰顶般震惊。
灯火通明的内殿中,拂雪双手被灵绳吊起,跪坐在寝榻上低垂着头颅。
她平日不染纤尘的白衣此时已是遍布鞭痕血迹,残破不堪不能避体。那轻如蚁啄的抽泣,泛红微瞌的眼眸,还有脸庞残存的泪痕都不断刺激着稘蕻的神经。
拂雪?!难道已…?稘蕻脑海中浮出一个可怕的画面。
此刻,他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和怒气,转身伸手一把掐住温祁的脖子。
温祁虽被稘蕻扼住喉咙,可他的嘴角却依旧带着令人琢磨的微笑,此时他倒宁愿稘蕻此时给他个痛快,更落实他弑父的罪名。
“她…她已与葕泫有婚约…你怎能…?”稘蕻红着双眼切声道。他此刻只觉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并未发现自己的声音已微微颤抖。
温祁突然“噗”的笑出声。他一脸调笑的看向稘蕻,那神情仿佛一个父亲在看自己说傻话的儿子。
“吾倒是想帮帮她,可拜你与柒柒所赐,现已有心无力”温祁因为不断加剧的疼痛颤抖变得更加剧烈,表情也愈加狰狞起来。
“你不是喜欢她吗?吾现就将她赐给你!她已摄了十足的药量,你此时若不帮她,她可是会死的!”
稘蕻听闻瞳孔一紧,掐住温祁脖颈的力道又紧了一分,可他却硬是抑住了足以燎原怒气。
他明白了,温祁这是想借拂雪让他与葕泫反目。且葕泫的邝寒之灵完全他的颐清之灵,如此一来,温祁虽死,却成功利用葕泫让他不得安宁。
可拂雪怎么办?
稘蕻不敢再去看她一眼,刚刚那股怪异的花香,已让他身体莫名燥热起来。他本是狐族,体内有着嗜血的基因,而拂雪身上那甜腻的血腥味更是一点点的蚕食着他的理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良久后,稘蕻见温祁已睁大眼睛,放弃挣扎,便将扼着他脖颈的手松开。
“为何要将她牵扯进这些恩怨中?为何一定要我与葕泫反目?”稘蕻看着此时正狼狈不堪,匐在他脚边大口吸气的温祁沉声道。
“你若不愿,可将她赏赐给门外随便一位侍从,这小女子生的如此美,我想他们肯定十分乐意,若是一位不成…”
稘蕻不忍再听下去,长袖一挥将温祁的喉咙封住。上前解开拂雪手臂上的禁锢,抱她离开了徵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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