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我记得蘅芜殿外的杏子已熟了七次,我已经饱饱吃了七回了。
我站在杏树下呆呆的看着,回忆起那个酸酸的可口滋味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可现已到了冬日,凭我再怎么馋也无法将杏子馋出来的。
稘蕻近几日变得特别特别忙,我感觉这不是个好预兆。最让我不安的是,我的预感一向的准的出奇。
我来到徵尊殿时,稘蕻正视线持平听铭炀在说些什么,脸色很凝重。
“圣妃大人…”铭炀见我走到徵尊殿便道。
稘蕻听我来了,立刻将手中的奏章信令收起。
“拂儿”稘蕻对我浅笑,可我能看得出来他眉头有郁结难消,我很想帮他分担,可是我对那些繁杂的政务真的一窍不通。
“铭炀将军,麻烦你先退下”我对铭炀微笑道。
待铭炀离开后,我将稘蕻的脸捧在手中在他眉心轻轻印上一个吻,每次稘蕻若有烦心事我便会如此,可这一次,我这一举动似乎并未起作用。
稘蕻抱我坐在他腿上,轻轻抚上我尚还平坦的腹部,那双没有焦距的银眸透漏出不加掩饰的满足和暖意,良久后,他装作若无其事道“孩儿出生后,拂儿还会有空对我如此亲昵吗?”
自前两日我身体有些不适召来医师查看后确认我已有孕后,稘蕻便总会在我二人独处时抱着我轻抚我的腹部,那个动作与他在我幼时抚摸我后背哄我入睡一样温柔。
“圣殿大人为何如此问?”
“拂儿会不会满心满意都是我们的孩子,然后忽略了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脸埋进我肩头的发丝里。
“怎会…?”我不禁笑声道。
圣殿大人怎还与自己的孩子吃起醋了,若他现在这个撒娇的模样若是让朝中大臣或是长老们见了,岂不是要惊掉下巴。
当稘蕻将所有的奏章信令整理好后,他便随我一起回蘅芜殿去。
这六年来,我们每日葱这一路上回蘅芜殿时,总会一路说说笑笑,可今日,我却无法似往日般聒噪。
沉默良久后,我突然扯住他的衣袖。
“圣殿大人还准备瞒我到何时…?”
稘蕻听闻,微笑的脸僵了一下。
“二殿下已将魅域兵马整装待发随时准备攻来,您不告诉拂儿,拂儿也迟早会知道的”我承认,方才趁稘蕻不备,在帮他整理奏章时偷偷看了一眼。
我终于知道,原来稘蕻一直告诉我葕泫会回来是为了让我宽心,魅域撑起独境结界这六年,所有的不安与压力都是他一个人承受的。
“拂儿不要担心,我已发了信令到魅域召葕泫和谈,我也愿意将圣殿之位让出,他要的应该只是个说法…”稘蕻摸了摸我的脸颊轻声道。
到后来我才知道,稘蕻确实有发信令过去,可这六年之内,可足足三百多封,却都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而这些,稘蕻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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