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奢一愣,随即无奈的摇头:“这位公公,下臣因为痛失爱子赵括,再加上战场上受了伤还没好,算是旧伤复发。所以,若是大王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还请回去告知,赵奢暂时无力参与朝事……”
他的确是受了伤,若不是身躯受伤,身为正当壮年的名将,因为赵括的死,他也不会显得如此虚弱。
不过那公公却是冷笑一声:“马服君赵奢大人,你痛失爱子,与大王痛失王妹赵雅长公主相比,又如何呢?”
赵奢与妻子又是愣了愣,从一开始他们便听出了这公公的语气有些不对,如今语气如此犯冲,明显是话里有话啊。
赵夫人比较直接,她皱着眉头问道:“不知公公为何会对我夫君如此态度,大王痛失王妹,我们自然理解,何况,这赵雅长公主,也是我赵家的儿媳妇啊。可我们夫妇,那可是爱子爱媳都痛失了啊。”
“赵奢大人,你还不明白吗?大王召见你,正是为了你的儿子,赵括之事。”公公听了赵夫人的话,没有回答,而是向赵奢不冷不热的说道。
一个夫人的话,较真不得。
为了赵括?
赵奢原本低落的情绪,勉强有了些精神。
不过,他随即叹了下气:“唉,我儿赵括,为我大赵国捐躯战死,想必大王心中挂怀,要安慰于我。不过,我又岂会在意那些。公公,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请回吧。”
赵括的事情,可以勉强勾起他的回忆。
毕竟是他的儿子,虽然和爱人之间的情感有些区别,但此种亲情,丝毫不亚于爱情所带来的冲击。毕竟是亲情,血浓于水的亲情。
可他现在正是极度悲痛之中,再加上箭伤复发,痒疼难挡,又怎会在意那些外物。
“赵奢大人,您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呢?你以为大王宣你,是为了奖赏于你,抑或是为了赵括的事情,安慰于你吗?噗,你真的想太多了。还是,丧子之痛,真让你老糊涂了。何况,这赵括,又不是你唯一的儿子。”这公公阴阳怪气的一笑,一旁的下人看了,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你,什么意思?”赵奢下意识的问道。
“起初,你子赵括凭借自己的雄辩口才,忽悠大王任命他为长平之战事的主帅。现如今,因为他的过失,让秦赵长平之战,我赵方大败,65万士兵,也几近全军覆没,逃回来的不到一万人。赵奢大人,您真是异想天开,还幻想着大王念此以事以安慰您,不过您想多了,这次赵王召见您,可是要惩罚于您啊……”公公一嘴一个您字,讽刺的语气运用到了极致。
再加上他那不阴不阳的腔调,怎么看怎么气人。
而赵夫人立马站不住了,她不禁悲愤的说道:“大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战争的胜负,是一个主帅能决定的事情吗?现在我的爱子赵括因为战争而死,大王竟然还要给他编排一个罪名,这,不是让赵国所有臣子寒心吗!”
“那我可管不着,这事儿,您得跟大王理论,跟我说不着啊。还请赵奢大人尽快准备一下,进王宫接受惩罚吧。赵奢大人,您真是养了一个不得了的儿子啊……”公公再次讽刺道。
“你明知我夫妇痛失爱子,为何还要对我们冷嘲热讽,我们与你有何仇怨?”赵夫人气急,脸色憋的通红,公公的话就像一把刀子扎在她的心上,勾起了她对赵括的思念及承受的痛苦。
赵夫人说话时,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赵奢已经气的脸色涨红,深身发抖。
“哼,如此罪人,害死了这么多人,着实该死。而你们夫妇,有着管教不利的责任,我自然看不惯你们。”公公鄙夷道。
自幼,他被阉割掉命根,进到赵王宫做了一名阉人,至今已有几十载。
他是家里的老二,老大承担着传宗接代的责任,而作为老二的他,没有更多的家用,为了吃饱饭,为求生计,只能选择这一个颇为上成的职位了。
老大的媳妇,是他从小最喜欢的女人,而在被送进赵王宫去的那一刻,也彻底扭曲了他的心灵。
立志要在这宫中出人头地,他确实做到了,成为了赵王身边的亲信,现在一家人,都靠着他的俸禄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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