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背着典星月逃命显然是作死。
他好汉不吃眼前亏,跑到远处的乱石堆里躲了起来。
那从破庙走过来的是个跛脚男子,走路一瘸一拐的。
天色太黑,殷立看不清此人的面貌,只觉他浑身散发着淫邪之气。
那跛脚男走到典星月跟前,搓着手掌淫笑两声:“果然是国色天香,美人儿,以往只在画中看你,今晚面对面相你,就跟做梦似的,你可把我想死了。”
这话经风一吹,吹进了殷立的耳朵里。
殷立龇起牙口,双手死死的抠着岩石。
怎么办?难道任由这狗东西肆意妄为?
他勾头盯着右掌的符文图案看了看,灵机一动,拉开嗓门喊道:“老侯爷,狗东西在那边,快用你的《大悲手》封住他的修为!”
喊时,把手掌往下一压,拍在地上。
地面微晃,一条墨线从掌心迸出。
那墨线以极快的速度穿行地面,朝跛脚男疾游过去。
“啊!殷羽臣!”
跛脚男被殷立的喊声所惊,勾头一看,发现有条墨线游来,吓得纵身一跃,跳上树梢,然后几个起落,逃去无踪了。
殷立大喜,急忙从乱石堆里钻了出来。
他机灵诡诈,这招虚张声势用的极好。
《大悲手》是专门用来封印敌人修为的大手段,这种手段需要通启八脉,破镜晋升才能使得出来。殷立修为不够,用天赋吸吸尸气还可以,想封印敌人的修为却是万万做不到。
刚才他施展的《大悲手》没有一点威力。
不过胜在机灵,晓得用爷爷的名号吓人。
那跛脚男子不知根由,自然是一吓就跑。
此时,身处城外荒野,危情还没有解除。
怕跛脚男子去而复还,殷立不敢再犹豫,背起典星月就跑。
等殷立气喘吁吁的跑到城边,这个时候典星月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她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一时惶恐之极,从殷立背上挣扎脱了,双手交叉抱胸,质问。
“你你你,你对我做过什么了!”
“看吧,做好事就是没好下场。”
殷立可不给好脸色,说话也没好语气。看见典星月做出一副被侵犯的模样,他心里窝火的很,心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不堪吗。”
典星月羞怒之极,背过身去,说道:“你怎么就是不学好,大晚上的不睡觉,尽做些……做些……,我记得我已经睡着了,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你是不是拿药迷我了?”
殷立道:“喂,你别胡说八道,明明是……。”
他想解释清楚,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打住了。
以他的修为而言,今晚的事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既然没人相信,拿事实说话恐怕只会越描越黑。
思索再三,索性编个谎话,说道:“我还纳闷了,你有梦游症,你自己不知道啊,明明是你自己跳窗出来的,我一路跟着你,本来只想瞧着热闹,哪知你越走越远,我怕你出事,驮你回城,你怎么还怪上我了!”
典星月惊了一下,自言自语:“我我,我梦游?”
殷立无辜的摊了摊手,说道:“可不。”
典星月环顾四野,禁不住打个冷战,柔声说道:“这是城外吗?我的天啊,我居然……!照这么说,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啊不对,你一路护我,我不能光道歉,我应该谢谢你的。”
殷立罢了罢手:“别,说声谢管个屁用,今晚这事要是传开了,还不知道人家怎么编排我呢,你只要管好你的嘴巴别说出去,就当是谢我了。”
典星月脸上一红:“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殷立挥挥手:“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先回了。”
两人悄悄潜回府邸,各回各房,一夜再无他事。
……
次日天亮,殷立起床穿衣,推窗呼吸新鲜口气。
不巧,典星月也倚在窗边,若有所思托着香腮。
两人隔空相望,典星月端正身姿,抿嘴笑了一下。
这是她从生下来第一次朝殷立露笑,脸颊有些生硬。不仅如此,她还破天荒的首次在自己的闺房主动的跟殷立说起话来:“昨天晚上你还睡得好吗?”
殷立贼头贼脑的四下里看了看。
然后轻斥:“别再提昨晚了。”
典星月道:“就你知耻么,我也是要脸的,你不提,我自然不会提。对了,通灵阁快要开课了,我去吃点东西,一会儿就去上课了,你也快去洗漱吧,别迟到了。”
殷立自嘲道:“我是个废物,去不去都一样。”
典星月安慰他:“你别灰心,你会好起来的。”
两人说完话,各自关好窗户,洗漱吃饭去了。
填饱肚子,殷立把嘴一抹,就去了通灵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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