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街头上打架的勋贵子弟中,有张宁必定有刘念,有刘念必定有张宁,两人简直是秤不砣,砣不离秤。杨士奇坐车经过时,见得多了。
“那是自然。”这话是张宁想提醒他的,没想到反而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下更放心了。
杨士奇道:“五天后,老夫去慈寿宫议政。”
他哪天不去慈寿宫议政?这是告诉张宁,五天后在去慈寿宫的路上见面。张宁心领神会,点头道:“有劳阁老了。这就告辞。”
杨士奇让老仆送张宁出府,待张宁走后,在烛下细看纸上所列的一桩桩一件件,突地发现,纸上所写,全是临的颜真卿的字帖,不禁动容,这小子很小心啊。
他不知道张宁慎重起见,又从悠悠处得到启发,特地把手头的资料重新抄了一遍,要不然怎会这时候才来?他可是抄了整整一个时辰,这还多亏原主曾临过颜真卿的字帖。
…………
从杨士奇府中出来,张宁取下玉佩,收进袖袋,又让任高绕到城西,再绕回来,在城西故意遇上巡夜的校尉,出示安乡伯府的腰牌才得以通行。
安乡伯府中,刘念在院子里喝茶吃点心上茅厕,正无聊,见张宁进来,抱怨道:“你去哪里?”
交到杨士奇手里的资料,是刘念带人调查得来的,内容真实无假。这些天,张宁在明面上吸引所有人注意,刘念以在府中读书为由,没在人前现身,暗中做这件事。
张宁道:“有事出去一趟。”
“我等你快一个时辰了。”刘念老大不高兴,他本掐点过来蹭饭,没想到张宁没回府,清儿茶一盏接一盏地上,点心更是吃完四碟再上四碟,唉,这丫头不行啊,不会看眼色,也不说安排酒饭,只会上点心。
张宁拿起桌上一块点心放嘴里,道:“你吃饭了没有?我快饿晕了。”要不是生怕被东厂的番子和锦衣卫发觉,他没绕到城西,早就回来了。
勋贵子弟去找内阁首辅,本身就很引人怀疑,何况王振一心针对他?张宁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
“你没吃饭?”刘念怔了一下,喊外头的清儿:“备膳。”
这位刘公子一向不把自己当外人,清儿早说习惯,进来请示后,马上让厨子做几个菜端上来。
闻着菜的香味,刘念苦着脸道:“我吃饱了,吃不下啦。”点心吃多了。
清儿在旁侍候,见他这副样子,抿嘴笑道:“刘公子,你可真会吃,一个人吃了十一碟点心,全是糕点,全是顶饿的。”真是大肚汉,诚意伯府没被你吃穷,奇迹啊。
“我打死你这个死丫头。”刘念佯怒。
清儿只是看着他笑,刘公子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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