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没走出去,留下来了。”
“挺好,大家各有各的生活。不过我还是觉得这儿好,这小镇多亲切多舒服啊!你说是不是?”
“对啊,看我们两活得多好,人模狗样的,哈哈!”
“哈哈哈!”
我们的梦埋在这小镇,我们便要留下来守住它。
我所在的小镇叫石门镇,这个名字很古怪,关于它的来源我还没有做过准确的考证,不过我估计古时候这里应该有一个巨大的宝藏,被一个什么绝世的石门封住,很多武林人士为争夺宝藏相互残杀,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小镇不得安宁。最后一个惊天的很帅的穿白衣白褂的大侠到此力压群雄,打开石门,取走宝藏,散金于当地百姓,化解这场悲剧。因而取名叫石门镇。但是我发现我杜撰的这个故事有很大的破绽,就是这么大的宝藏发给小镇上的百姓,为何小镇还是这么穷。我是说我们小的时候,石门镇那时农业发展滞后,工业几乎没有,经济主要靠山上的茶叶带动,而茶的品牌又没有打出去,所以很穷。现在石门镇已经跻身省经济强镇了,听说还要独立建县。但这不是大侠的功劳,主要是得益于镇政府大肆卖地,带动经济飞速发展。
小镇上有两所中学,一所高中一所初中,分别叫石门镇中学和石门镇第二中学。可小镇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因此这两个学校均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二零零一年的时候,我还是一名石门镇第二中学的初一学生。
我当初以为父母只是出于愧疚,想在家陪我待一个暑假。可当我开学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在家。我忍不住问了老爸,我们平常很少说话。
‘’从现在起,我就待在石门镇不出去了。‘’老爸的胡子像尺蠖般蠕动。
‘’不出去了?可留在石门镇能干什么?‘’我已经说过,石门镇那时很穷。
‘’哈哈,‘’老爸莫名地笑,‘’知道我们镇上的粮食站吗,你老爸我现在是站长!‘’
粮食站我去过,很旧了,里面全是麻袋,一股子谷子的味道。我问,‘’粮食站站长是干什么的?‘’
‘’粮站,就是把农民伯伯们的粮食收上来啊,然后再倒腾出去,我们赚差价。‘’老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没有别的话了,我没有再问他。
就是说,以后我都要跟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了,这不知道是好是坏,反正我很不习惯。
至少有一点是好的,我突然变得很有钱,不用再每次打劫黄正的了。但是,六灵帮依然存在,而且我打算让它更加繁荣。钱是个好东西,我可以用来招兵买马,打点帮派日常。那些小屁孩们跟着我,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用上课,自然兴致十足。以至于,六灵帮越来越大,到了初一的期中考试,我已经将帮派发展到近二十人。
有意思的是,在石门镇上,我们六灵帮终于不是一家独大了。石门镇第二中学还存在一个帮派,名字叫骷髅会。骷髅会的老大叫张金,他因为有个大哥在石门镇中学混世,所以在我们学校很得意。张金这个人就是个臭流氓,直到如今我还是很讨厌他,说起来一肚子恼火。他什么坏事都干尽了,上课吸烟,打老师,在路上拦截小学生的钱财,欺负女学生。他最过分的一次竟然当众扒了一个女生的裙子,女生的家长敢怒不敢言,帮她转了学。这件事让我们道上的兄弟对张金所不齿。
混混亦有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对我们六灵帮的兄弟们就是这样教导的。我虽然是帮派的老大,但我不像张金那混蛋一样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我的六灵帮纪律严明,譬如我们上课可以捣乱,但绝对不能打老师;有喜欢的女生不能强迫她,要凭本事追。
曾经有一个会员趁天黑抱住一个女生强吻并摸她的奶子,被我发现,先扇了他几个耳光,他跪地求饶,我就跟他说,喜欢就去追不要耍流氓,一个初三女生发育还没成熟怎么可能有奶子呢,你摸了也是白摸。结果他果然承认摸了之后没有感觉,赌咒下次绝不会干了。但不能避免的是我们还是要经常打架。一个帮派要想在江湖上生存并有威望,不靠打架是不行的。即便是打架,我们也不会欺负弱小,我们只打那些和我们实力相当的或者看不顺眼的。所以我认为自己不是个坏蛋,尽管很多家长跟老师反映,都说我不是好孩子,叫他们自己的孩子远离我。
因此,现在的石门镇上,六灵帮和骷髅会威望和势力只能用“两手遮天”来形容。就像电视里放的大上海的青帮和洪帮,划地而治,割据一方。如果你当年生活在这个小镇上,应该深有感触。但是我们不像青帮和洪帮一样鱼肉百姓,我们那时自己连鱼肉都吃不上,怎么可能鱼肉别人呢。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两个帮派的确实力强大。
此时的我,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说实话,我长得不好看,个子矮,眼睛小,羸弱,面部是干巴巴的黄色,看上去像小学生模样。不像张金那小子,魁梧高大,右大臂上还有青龙的刺青,尽管是画上去的,但确实能唬人。因为我既不高大也不帅,所以我尽量借助外部条件来装饰自己。比如我要穿很时髦的衣裳,至少要走在石门镇前沿。通常是里面一件白衬衫,外面一件皮夹克,不分冬夏。比如我要剪很个性的发型,就是那种染成黄色,额头前刘海很长以遮住我那炯炯无神的眼睛。
我喜欢骑车,我买了一辆最拉风的台湾产的山地自行车,骑遍了石门镇的每个角落。放学的时候,我们最先从教学楼上冲下来,我最喜欢干的事是,给离我最近的自行车送上一脚,然后看着后面排放整齐的自行车如多米诺骨牌般慢慢倒下,接着呼啸而去。
我喜欢打台球,台球室的烟味与嘈杂声真的太爽了,我喜欢待在里面。而且,我的台球也打得很好,是会让小女生尖叫的那种水平。台球室的一帘之隔,通常是游戏厅,手摇的那种。这里有八神,春丽,忍者神龟,魂斗罗,有我们最初对美女与英雄的美好向往。
我虽然不好看,但因为我家有钱,我自己有帮派。所以刚来半年,我在石门镇的混混界已小有名气,很多无知少女纷至沓来跟随我,于是我在初一正式有了第一个女朋友小黄。不要误会,小黄不是狗的名字,只是因为这小丫头眼珠是黄的,头发天然的比我染的还黄,恰巧她自己又姓黄。
在我们的关系建立一个月后,我根据自己看的那些日本录像带,准备将理论知识付诸实践。那是在学校的大会议室里,晚上放学关灯时我们躲在里面没有出去。我隔着衣服使劲地摸小黄,然后扒掉她的裤子,准备把我的那玩意放进去。
可是我发现我不行,他妈的,怎么会不行呢?我完全按照电视上面来的啊。小黄开始真的像狗那样喘着粗气,后来等了我半天也没动静,拎起裤子跑了,临走还说了一句:是不是男的?
我愤怒地骂了一句“我操”。骂过之后我发现以后不能再这样骂人了,因为我没有资格。
我觉得很丢脸,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来,应该与我生活极度无规律有关。我抽烟,吃泡面,熬夜,这些可能影响了我那方面的能力。这以后我从不敢对女孩做那事,虽然我身边从不乏略有姿色的小妞,但她们真的只是摆设,是一个帮派老大必不可少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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