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心头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你们这么快就排除他杀可能了吗？我老公真的是自杀吗？”
于美莎抬头看着程远，语气稍稍有一些怨责。
毕竟这才应该是正常人的反应吧，于美莎快速调整状态，应付了起来。
“从现场来看，应该是如此，尸体没有挣扎或打斗过的迹象，表情也不痛苦，没有其他的伤痕。我想像他这样的大活人，如果是被人灌了那么多安眠药的话，一定会拼命挣扎吧。”程远耐心地解释着：
“你说对吗，于美莎女士？”
于美莎犹豫了一会儿，有些失落地说道：“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应该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真的是通情达理的女人，不过你的丈夫怎么会无缘无故选择自杀呢？我听说前一天夜里你们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对吗？”
于美莎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心却仿佛坠入了寒潭之中，她知道如果继续狡辩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是的，发生了点小的摩擦，我想夫妻间都会时不时的吵架吧，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求证一下……”程远盯着手中的笔记本，说道：“你老公很好赌吧，嗜赌成性。”
于美莎知道遮遮掩掩会引起怀疑，毕竟这种事不是秘密，只要稍微调查起来是非常容易得到答案的。
“是的，这让我很苦恼……”于美莎点点头，“到我早就习惯了，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我想他这个嗜好是改不掉了的。”
这栋楼的供暖很好，于美莎渐渐地感觉到热了，她把貂皮大衣的帽子从头上摘下来，此时的她双颊热得有些发红。
“听乔子说，你今天回老家探亲去了？”程远问道。
“是啊，很久没回家了，最近和团里请了一周的假，打算回老家看看爸妈，结果还没坐多大一会儿，就又赶了回来。”
“舞团吗？”
“算是吧，表演话剧。”
“哦哦……很了不起，你的老家在哪里？”
“富延市。”
“哦，那还真不远，坐高铁的话一个半小时就能赶到吧？”
“是的，通了高铁确实很方便。”
“坐几点的高铁离开的？”
程远的追问，让于美莎有些不耐烦了，她皱起眉头，声音提高了一些，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杀了我的丈夫？真是岂有此理。”
“我只是在例行询问，请您务必配合。”程远抬眼看着于美莎，说道。
于美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双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
她极力地保持镇定，这是一场输不起的博弈。
“十一点半的车，十一点我到的高铁站，我丈夫亲是自去送我到高铁站的……”于美莎平静地说道。
程远愣了一下，说道：“有没有办法证明这件事？”
“当然，和我一起回老家去玩的罗晓娜能给我作证，本打算带她好好转转，结果发生了这种事，没办法，只好把她一个人暂时丢在富延市……”
“可以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这条线索非常重要，我要好好调查一下。”
“当然可以！”
“那就有劳了，写在这里吧。”
程远弯下腰把笔交给于美莎，指着笔记本空白的地方说道。
于美莎写完后，将笔交还给程远，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暂时没了，谢谢你的配合，于美莎女士，如果再有其他情况我仍然会登门拜访的。”
“好的，知道了。”
于美莎站起身，和程远握了握手。
程远收起笔记本，放进口袋里，招呼陈铭和乔子回来。
“今晚有地方住吗，这里暂时好像是不能居住了……”程远指着门口的警戒线，说道。
“嗯，不必操心，楼下有宾馆，我俩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于美莎搂着乔子说道。
看来乔子很好地继承了她妈妈的基因，16岁的她，比同龄的女孩子高出一截。
“嗯，那就这样吧，多谢您的配合……”
目送着程远二人的离去，于美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多么完美得不在场证明，看样子自己已经完全不在警方的怀疑目标之内了。
“下午一点维修工人证实乔春阳在家，而在此之前，乔春阳亲自送夫人去坐高铁，返程的话也需要半个小时。也就是说乔春阳的死亡时间只可能是在上午11：30—下午1：00这段时间内。吃药到完全毒发身亡，成年男子的话，平均也需要接近一个小时左右，如果是他杀，那作案时间就差不多在11：30—12：00之间……换作是你，你有办法在半个小时内给他灌下足以致死的剂量的药，还要让他完全不反抗吗，安静的等待死神的到来吗？”下楼时，陈铭梳理着案情。
“不反抗的话，肯定做不到……”程远说道。
“对啊，这案子应该没什么疑问了。”陈铭伸了个懒腰，说道。
这一下，唯一的嫌疑人也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案子基本上可以认定为是自杀了……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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