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懂茶,但不懂茶树。
不过眼前这些茶树,一看就有些年头。
不说千年古茶,几百年应该没吹牛。
程越站在山腰上,往远处看去,一条蜿蜒曲折且坑坑洼洼的路通往山外边。
这次过来除了看茶树,更要看方不方便运输。
路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能通过车,而且相比外地古茶树,这边距离卧龙更近,起码在气候上相差不大,更易于成活。
李美娜悄悄凑过来:“怎么样?”
程越点头:“挺好的,先定个数量,明年开春来移栽就行。”
“那咱们下去吧?”
李美娜这一路难受的要死。
昨天跟程越在酒店待了好几个小时,稍微受了点皮肉伤,刚才爬山的时候就磨得疼,出汗以后就更酸爽。
程越也很累,到现在还双腿发软呢。
回头对周立福和李永奎道:“周局,李村长,我已经看过了,要不咱先下去再说?”
李永奎道:“山里还有老多呢,不再往里走走?”
没等程越说话,周立福已经打断他。
挤眉弄眼道:“看个大概就行了,还能每棵都看看?就你们村这山,我爬着都费劲儿,等到了顶再下来,还用吃午饭么?”
李永奎尴尬笑道:“是我考虑不周,是我考虑不周。”
来的时候是周立福他们在先。
下山的时候是程越和李美娜在头。
周立福和李永奎坠在后边,一边走,一边悄悄议论。
“小周,这树卖了,我们村儿能分多少?”
“你着啥急,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咋还没一撇,人这不都来了么。”
“人是来了,这不连价格都没谈么,后边谈好了价钱还得签合同,而且按照城里人的买卖,得等树运走了才会掏钱呢。”
李永奎皱眉道:“那要是赖账怎么办?”
周立福笑道:“赖账?有合同呢,你以为人家做买卖跟赶大集似得?有法律管着呢。”
李永奎松了口气,又换上笑呵呵的脸:“那你先给估个数呗,十万,二十万,还是多少?”
周立福摇摇头:“估不出来,不过你最好别抱太大期望,树都是公家的,能分个一两万下来,也是白捡的不是?”
“一两万?那够干啥?一家两袋儿大米就没了。”
周立福白了他一眼。
压低声音训道:“你傻呀?山里的树关他们什么事,你当还是在吃大锅饭呢?”
“也对哈。”
李永奎憨笑起来。
两人一直是小声交谈,不过还是被程越听的清清楚楚。
程越不喜欢管闲事。
而且客观来说,这些树确实属于乡镇,人家怎么分是人家的事儿。
但村民们不这么认为。
从山上下来,李美娜和程越开车,李永奎骑摩托车载着周立福,四人一前一后往村里驶去。
刚拐进村主干路,就看到大队门口围着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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