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清楚的听到王伯伯说:“老叶,弟弟来看你了,你生前最想抽的红塔山牌香烟弟弟给你点好了,你快来抽吧。”
接着我母亲说:“孩子他爸,你走了五年了,这几年如果没有王子照顾着,估计我们娘儿俩早就饿死了,你也看到了,我们今天是拉着手来的,就是想让你看见我们准备一起过了,不管你在那边同不同意,为了孩子,也为了家有个家的样子,我想好了,你在那边也好好的找一个,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少抽烟,我希望有个人在那边管着你点。”
接着王伯伯说:“老叶,弟弟没有别的意思,弟弟就是看不得孩子们受苦,也看不得嫂子一个人带孩子过的那么难,弟弟也不否认,这几年相处下来,弟弟已经爱上嫂子了,哥要是生弟弟气了就来找我,不要埋怨嫂子...。”
我妈看着王伯伯这样说话,急忙捂住王伯伯的嘴说道:“不要这样说话,家里不能再出事了,你哥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王伯伯轻轻地的移开妈妈的手说:“如果那天我没有喝醉酒的话,哥就不会替我顶班,如果哥那天没有替我顶班的话,哥就不会死,死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如果我死了,我的根儿就成没爸没妈的孤儿了,我相信如果是那样的话,哥也一定会替弟弟养大根儿的,哥...啊啊啊...我的哥呀。”
王伯伯说到就嚎啕大哭起来,紧接着我妈就将王伯伯抱到怀里,就像是将我抱到怀里的姿势是一样的,王伯伯的眼泪浸湿了妈妈的衣领和肩膀,我的眼泪也是在肆意的流着,可我不敢哭出声来,我怕我妈听到,不过我当时的眼泪不是因为王伯伯的悲伤而悲伤,而是因为爸爸的死与王伯伯有直接关系。”
说到这里,叶漳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并高举头顶对王师傅说道:“王伯伯,对不起,我小时候没少给你找事,也没少作弄你,后来我上大学以后才知道这里面的分量,如果没有王伯伯,就没有我叶漳的今天,王伯...”
叶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见他低下头偷偷的将眼泪擦干后,又抬起头看着王师傅,此时的王师傅正拿着一张餐巾纸举在空气中,而叶漳手里的啤酒杯即使是在他低头擦拭眼泪的时候,也是高举头顶,一点都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哪怕是潜意识。
王师傅的眼圈儿是红的,叶漳的眼圈儿也是红的,而王根的眼圈是无神的。
二牛将王师傅手中的餐巾纸接下来递给叶漳,叶漳接过餐巾纸笑了一下说道:“这个递餐巾纸的画面太熟悉了,小时候我总是爱流鼻涕,王伯伯总是将自己的手绢递给妈妈,妈妈又将手绢递给我,我不接,妈妈就拿手绢给我将鼻涕擦了再还给王伯伯,呵呵,时间过得真快。”
就在这时,王根突然笑着说道:“他说的鼻涕这事倒是事实,他小时候就是个鼻涕虫,鼻子下面一年四季都是两道鼻涕痂子,呵呵。”
“你没有鼻涕痂子,你是常常是头破血流的回家,更牛。”叶漳也笑着回应道。
王根瞪了一眼叶漳说道:“你笑什么,你说的这些事我爸都没有跟我说过,我从来就不知道,我只知道村里人都说我爸是为了你爸的赔偿金才照顾他们一家的。”
“没有的事,不过懂事后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妈和我解释过这事,矿上借口我爸是无故加班,不是正常出工,只给了我妈一千元的丧葬费,那时候矿主都可黑了,不像现在。”叶漳解释完,随手将手里的啤酒一口干完。
“我现在都不知道还有这事,那时候每次听到这些都会和他们理论打架,因此我常常是带着伤回家,回家后我爸只要问我原因,我就摔东西,因为我觉得自己太冤了,本来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最后都要分给叶漳一份,这也就算了,还要被村里那些人冤枉,从那以后,我的学习也是一落千丈,最后我高中毕业什么也没考上,只好花钱上了个我爸所认为的大学,唉,到现在连个合适工作都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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