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喏喏不敢回答。
“尔等出身军伍,久惯战阵,可知失期不至如何惩处?”
听到赵桓如此问,两人的冷汗立刻哗哗直冒。
失期不至者,斩!
顾念几年的同袍情谊,陈朕鹏拜道:“二人初犯,且平日勤勤恳恳,并无错失,恳请殿下恩典,给其改过自新的机会。”
“太子殿下饶命,我等知错了。”二人磕头求饶。
赵桓仰首望天,道:“尔等皆为本王亲卫,待本王登基,基本都是独掌一军的的大将。
若是辽人围了开封,本王指望着尔等勤王救驾时,尔等却因醉宿花柳而不至,呵呵……”
“太子殿下,实在是早间雨势太大,我等以为操练取消,是故……”王五辩解道。
“蠢货,别人可以冒雨操练,偏你二人娇贵碰不得水?你二个粗鲁军汉,岂有太子高贵?”
换了口气,展天神又喝道:“事到如今,当速速向太子请罪求饶,莫要胡乱借口推脱。”
“甚么,太子淋雨操练了?”李山惊呼道。
“不错,太子以身作则,冒大雨训练,尔等如何敢借故不来?”兵辰接道。
“罢了。”赵桓打断了他们。
他们三个说得恁多废话,不过是觉得两人还能抢救一下罢了。
“军队,首重军纪,尔等多出身西北,当知晓军纪之重要。东宫卫队,亦是军队,失期之过,决不能饶。”
赵桓看向人群,喝问道:“陈朕鹏,你说,失期该当何罪!”
“罪责难逃,斩。”
声如蚊蝇,几不可闻。
赵桓不满,喝道:“大声告诉本王,当如何?”
陈朕鹏咬了咬嘴唇,喝道:“斩!”
“兹有李山,王五二人,失期不至,逃脱训练,藐视东宫威严,其罪当诛!”赵桓环顾众亲卫,问道:“来人,与我拿下二人。”
王五梗起脖子,叫道:“我等军籍归属殿帅府,殿下贵为储君,亦无权私自惩办。”
“不错,我等奉命护卫东宫,太子无权管辖。”李山附和。
“嗨,高俅管辖?”冷笑中,赵桓喝道:“左右,谁与我拿下此獠!”
“末将奉令!”陈朕鹏起身。
哗啦,余者皆起,各持刀枪逼向两人。
这两个蠢货,老老实实认错求饶,加之这么多人求情,虽免不了惩处,性命无忧。
奈何,自己作死,提起了殿帅府。
殿帅是谁?
乃是殿前都指挥使的尊称。
北宋禁军,分属两司,分别为殿前都指挥使司和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司司,简称殿前司和侍卫司,禁军的一切活动,都是两司领导。
目下,殿前都指挥使正是高俅。
太子刚刚与高俅结下梁子,这两个不开眼的倒好,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找死是什么?
见众人逼来,王五慌了,叫道:“尔等助纣为虐,岂不惧高太尉乎!”
李山倒是有些眼力,不断磕头,叫道:“殿下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
反抗是不敢的,莫说未曾穿戴甲胄,便是装备整齐,也没二打四十八的本事。
不一刻,两人被绑缚结实。
“我曾为高太尉贴身近侍,你便是太子,也动我不得。”王五尤自叫嚣。
赵桓笑了笑,道:“谁与本王斩下两个头颅来。”
众军一静,片刻后,陈朕鹏兵辰同时起身,道:“末将愿意执刀。”
展天神抄刀废了阉了高达,已经纳了投名状,此时两人也要投名状,作为亲信的资本。
这边,展天神悄声道:“向日官家欲提挈高俅,便派往西北历练,时边将刘仲武多有照顾,遣了许多精兵以为护卫。
高俅得功回京,护卫多有追随入京为心腹者,此二人便是此来历。”
赵桓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派心腹入东宫,可能是为了监视储君动。
到底时高俅擅自做主,还是赵佶示意,暂且不得而知。
其实不必要思考太多,杀了便了。
那边,陈朕鹏兵辰二人抽刀在手。
“冒犯太子,失期不至。罪无可赦!”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挥刀斩下。
噗通,两颗血淋淋地脑袋滚落在地。
眼睛睁得溜圆,死不瞑目。
本来打一顿赶出去便是,奈何自己找死,如何怪太子心狠?
腥味刺鼻,心里一阵翻腾,赵桓不露异样,沉声道:“愚任,此本王名帖拜访宿元景,请其将本王亲卫军籍调入侍卫司。”
调动军籍,高俅肯定从中作梗,然而宿元景是和他平起平坐的大佬,这点小事想来能够办妥的。
没了军籍牵绊,高俅拿这些亲卫便无可奈何。
安排妥当,赵桓又道:“尔等不负本王,本王亦不负尔等,然属本王麾下,首重军纪,违反军纪者,定然严惩。
若是自觉不能忍受者,现在即出,本王自当放走。”
“愿为殿下效死!”众军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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