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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纳尔重新穿上了边戍团的军装,将身板挺得笔直。他的左手搭在剑首的配重上,神情严肃地站在帐子的门口。
他打量着从军账前穿行而过的身影。除了边戍团的战友们,还有许多安特利维奇的士兵。他们的身上穿着颜色不同的罩衫,用以区分各自所服务的家族。
——红白蓝三色是莱夫利家族的,棕蓝相间是约斯米尔顿家族的,红黑相间是……登特芙瑟法家族,妈的,真拗口。
艾纳尔在心中默念着陌生的词语,将其和不同颜色的衣服建立了一一对应的关系。整整一上午的时间,他所做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就是记住了各个家族的姓氏。
和摩根类似,安特利维奇也用颜色来标识不同的军队。但它们的颜色不是代表某支军队的名字,而是这支军队所服务的领主,至于领主这个概念在摩根是没有的。就这点而言,两国的军事制度还是相差很大的。
艾纳尔微微调整着脚下的中心,以缓解一上午的辛劳。站岗真的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可奈何这件事情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在和边戍团成功汇合后,商队的负责人莫尔斯.卡特(在敲诈了一笔赔偿款后)立即载着他们返回了安特利维奇。经过了一段漫长的跋涉,又凭借着奈尔维茨颁发的特许通行证,部队和科莫村的村民们终于在昨天傍晚抵达了奈尔维茨。
在威廉领主的协调下,边戍团和村民们驻扎在了奈尔维茨镇外的东南角。临近着他们的营地则驻扎着三个不同的安特利维奇家族。那些家族听命于威廉,受威廉的征召而来。
边戍团刚到来的时候,安特利维奇的士兵们以一种戒备的眼神看着他们,就好像是在看待什么危险的野兽一样。那些目光称不上敌意,但也绝非是善意。也正是因此,艾纳尔才提出在弗里德曼的帐外值守的。
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冲突。虽然昨晚出现了几起酒后斗殴事件,但总体来说还算太平。
不过艾纳尔却丝毫不敢懈怠,暗地里的危险往往掩盖在表面的平静之下。亚瑟和蒙多拉尔本来应该在好几天前就返回的,但却至今未归。艾纳尔询问威廉的时候,对方也像是刻意隐瞒了什么一样。
“亚瑟他们暂且不提,那小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艾纳尔自言自语了一句,但随即否定了这种想法。
——开什么玩笑,诸神能出事的话,我们就都得死。
他兀自笑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接着,他听到了马蹄接近的声音。
本能让他抬起头来,但目光尚未接触,声音便已经传来。
“iyo~艾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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