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相信我,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艾纳尔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同意了弗里德曼的说法。
三人跟着弗里德曼走进帐子里。帘幕拉上的那一刻,军团长突然转过身来,庄重地将右手按在胸口,表情严肃地朝着吴雍和于洛颖分别一躬身。宽阔的肩膀随之下沉,如同沉入泥土中的巨石。
“请原谅我刚才无礼地直呼了两位的姓名。如果让士兵们看到我对两位的态度,恐怕会让他们心生误解。”
——啊,对了,艾纳尔说过,弗里德曼从一开始就对我们的身份有所猜测。现在看来是完全知道了……
吴雍瞄了一眼艾纳尔,对方则是轻微耸了耸肩。
他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必须习惯这种身份立场上的变化了。尽管这种变化让他有一种“剥离感”,让他有一些失落。
——明明应该是一件很令人愉悦的事情才对……这难道不是我以前一直在YY的事情吗……我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他越来越不清楚,这种刻意隐瞒身份,又被迫揭晓身份的重复是否是正确的,是否从一开始就该亮明身份,是否这样更有利于自己的行动?
但每当他怀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余安的告诫就会浮现在脑海中——
我们的存在建立在人类的信仰之上,而维持信仰的最好方式,就是保持未知与敬畏。当人类对我们的存在习以为常的时候,就是我们灭亡的时候。
吴雍沉了一口气,暂时将这种烦乱心思抛之脑后。
“没关系的,我理解。”吴雍道。
他扫视了一番帐内的景象。温暖的篝火在帐子的中央烈烈燃烧,其后支着一张杨木制作的简易桌子,桌上铺着一张薄薄的羊皮纸,旁边是一盏油灯以及羽毛笔架,至于桌子的后面,红白相间的白石骑士甲在架子上铮铮发亮,彰显着不同寻常的存在感。
这布局和科莫村的军团长室别无二致。
“我刚才正在研究安特利维奇北部的地图。”弗里德曼走向桌旁,抄起羊皮纸道,“可惜他们只提供给我几份旅行者用的版本,这上面只简单的标记了各个城镇和道路,在摩根也能买到类似的地图。”
“如果是军用地图的话,就能获知更多对战争有用的信息了。”艾纳尔抱起双臂,补充道,“但这帮安特利维奇人并不信任我们,就如同我们不信任他们一样。”
吴雍和于洛颖凑近了一些,看向那张地图。羊皮纸上用墨水标记得密密麻麻的,复杂的路线图和军事符号让吴雍看得头皮发麻。
“我们刚才去见威廉领主的时候,他们正在开会。难道……奈尔维茨把您排除在外了吗?”于洛颖问道。
“是的。”弗里德曼承认道,“奈尔维茨在昨晚和今早已经召开了两轮的军事会议,但并没有邀请我们参加。所以,我打算在下午召集边戍团的官员们,举行我们自己的会议。我们总得有所准备才行,不能处处受制于安特利维奇。”
吴雍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和安特利维奇本土的军队相比,我们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了。战争一旦打响,边戍团极有可能被他们当成头阵来消耗掉。”弗里德曼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们必须要回避这种情况……”
“人手的话并不是问题哦?”吴雍早已有所准备,将一边的手探入了储藏之地中,“军团长,我有一件好东西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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