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某个不可言其名的邪神的信徒拜访了你的宅邸,并成为了你女儿——亚瑟.斯特洛韦尔的家庭教师。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因为早在你女儿之前,你便已经投靠了那邪神。”
老人徐徐说道,绕过桌子走向雷德拉。他的话一时间让弗里德曼没有缓过神来,只觉惊讶无比。
“这些年来,你暗中资助摩根的邪教团体‘悼念者’,成为了它们幕后的实际控制者。你甚至还渗透进了教会,玷污我们的兄弟姐妹,亵渎我们的神圣信仰。你以为我们这十七年来毫无作为吗?你以为我们的情报网会比你的差吗?”
老人抓起雷德拉的头发,将他提到与自己同一个高度。
“这次的闹剧,想必也是你的阴谋吧?你想借所谓的合作进一步渗透教会,彻底铲除我们,对吗?”
“呵……呵呵呵呵……”雷德拉突然笑了起来,沙哑的嗓音如同一支破损的低音号,“我从未在诸神那里得到任何回馈,但祂却给予了我想要的一切……”
老人紧抓着雷德拉的头发,在手中拧动了几番,让雷德拉的表情不禁变得扭曲起来。
“你们是想让我忏悔吗?向你们那……”雷德拉的眼中浮现出蔑视,“虚伪的神明?”
“我们是来执行正义的,原本,应该是由我们来执行的。但这不是一个能公之于众的罪名,不可名状的邪神不应该为世人所知晓。”说罢,老人看向弗里德曼,“所以,在得知还有另一位来自圣国的客人后,我们临时改变了方案。”
在经过短暂的困惑后,弗里德曼全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雷德拉显然也意识到了真相,一声轻笑道:“哼,光鲜亮丽的西明教会居然也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情。”
“一切都是为了教会。”
“呸。”雷德拉在老人的脸上吐下一口带血的痰。
老人淡定地抹去那口血痰,松开雷德拉的头发,扭过身去。
“动手。”
两个男性使者点了点头。一人拽起雷德拉,另一人则从弗里德曼的腰间抽出他的圣封长剑,插入了雷德拉的胸膛。
鲜血从雷德拉的嘴中涌出,喷到了弗里德曼的肩膀上。
“徒劳之举!”雷德拉咽下自己的血,大声地嘶吼道,“祂就要回来了,你们全都会在灭世的火焰中尸骨无存,而我,必将永生!”
接着,他开始念起一段未知的语言,那语言生硬而冰冷,不由得让人想到机械装置。他以极大的热忱颂咏着,就像是火焰柱上燃烧的信徒一样——不,即使是最为狂热的信徒,也会在烈火灼烧灵魂的时候祈声求饶,而他却对生命没有一丝留念。
最终,雷德拉的声音逐渐停息,瞳孔也涣散开来。
使者将雷德拉的尸体放倒在地面上。老人转回身来,接过另一名使者递来的长剑,面向了弗里德曼。
“我很抱歉,拉森携袍,不得不让你成为替罪羊了。”老人掰开弗里德曼的指头,将剑放在了他的手中,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牺牲必将有所成就——动手。”
男性使者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匕,毫不犹豫地朝着弗里德曼的脖子抹去。
弗里德曼紧闭双眼,他从未在如此无助的情况下迎接自己的死亡。
“退去,无礼之人。”
空气中,一道威严的声音回荡于斯,震落了墙头悬挂的十二圣钟标志。
使者的手停落在半空,眼中的平静被尽数驱散,只剩惊诧和惶恐。
紧接着,一道绿色的旋风从下方刮起,掀翻了整个房间的地板。五名使者被咆哮的风涌拍在了墙上,不省人事。
弗里德曼身上的法术随之解除。他从一片狼藉中站起身来,强风带起的烟尘中,只见一个庞大无比的身影,那是一只——
土拨鼠?
一道人影从土拨鼠身后的座驾上窜出,走向了弗里德曼。
“你没事吧,军团长?”人影伸出了一只手,熟悉的少年音随之传来。
“大人……”弗里德曼激动地不知所措,“请原谅我……”
“没什么可原谅的,就结果来说,你做得很好。”吴雍露出一个坦然的微笑,“于洛颖的魔法信使基本把你们刚才的对话传递给我了。雷德拉的阴谋已经破灭,接下来,该去诺特兰会会那帮不听话的老家伙了。”
安特利维奇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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