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李维身体乏重,堆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问道,额头上满是思索之意。
“那老阉货自来到邕州之后,建武镇数军,装模作样地巡查了一遍,就待在府邸享受,平日里只知搜刮钱财,想不到还有上进心!”
“的确如此,番禺易位,牵扯极大,他没理由不动心!”李嘉轻声说道。
“他有这个心思,我也不甚奇怪,不过,前番去了番禺,上贡了近万贯,咱李家虽说家大业大,但若再来一次,伤筋动骨总是难免的,建武镇可不止一个李家。”
李老爷叹了口气,话语中似有不愿,舍不得再花钱。
对此,李嘉还是能理解的,人老了,自然就保守了,家族安稳长久才是他的追求,等他自己老了,恐怕也是会这样。
但,他还年轻,不甘于维持现状。李家必须上升,些许钱财并不算什么。
“阿耶,些许金钱并不算什么,不到几个月,就会回来了,您可不要忘了,咱家是有矿的!”
“能用金钱走动的事情,往往是最方便的。哪怕,最后无用功,但那刘监军在邕州一日,咱李家也稳上一分。”
听到自己儿子这样说,李老爷这才想起来,自己家是有矿的,不能再按往日的方式来思虑了,他不由得笑了笑:
“大哥说的极是,些许铜钱算得甚么?”
“我也是老了,口中还是陈词滥调,李家也不再是以前的李家了!”
“不过,若是扶持其上去,如何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这才是咱们思虑的问题!”李嘉笑了笑,故作疑惑。
“这倒也是,你又不想寻个官身,此次的话,你舅家的伯英,二叔家的郜哥儿,倒是可以升迁一二!”
李嘉舅家姓张,也是邕州大户人家,比李家早个十来年迁徙过来,目前的话,在邕州只能算二流门第,日渐败落。
而他的二叔,则是庶子出身,由于李维这一辈子嗣单薄,不过一嫡一庶,两子而已,所以关系也算是亲近。
如今在武缘县,分家的时候,李维待他甚为厚重,特地安排了几个肥沃的大庄子,也算是开枝散叶吧!
“郜哥如今已然加冠,去年就参加了尚书省举报的省试,今年正好参与选试,可以安排一二。”
对于舅舅家的大表哥,自小母亲就去世,与张家来往不多,李嘉其实并不怎么熟络,而武缘李家则不同,小宗亲近大宗,来往甚密。
李郜比李嘉,也才大两三岁,自小一起长大。
“不过,在京为官,虽然舒适,但前途渺茫,去往地方,做一个百里侯,也是不错的选择!”李嘉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嘴角带着笑意,看上去甚为阴险。
“地方杂物虽然繁重,但却无束缚,郜哥儿应该会喜欢的!”
那个刘监军的一番话,让李嘉明白,邕州虽小,但却非李家的邕州,动作起来,麻烦还是有的。
为此,李嘉决定重新选择一个地方,作为根基之业,再不济,也能做三窟之一,也是大家族常用的手段。
而这时,他将目光对准了地方偏僻的海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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