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鱼汤准备进门的孟秦氏,无意间听见了钟纬的点评,心神激荡下竟然将东西打翻在地。
她顾不上满手都是滚烫的油汤,急忙蹲下去收拾地上的残迹。
“废物,连点小事都做不好,尽会给我丢人!”
听见响动的孟冥修出门看了一眼,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又转身进东厢房看书。
孟秦氏双手被烫出的大片红肿,他连多半句的问候都没有。
“我说过,你最好想办法及时止损。”钟纬无比严肃道,“你丈夫的能力还没到州牧院,但是脾气已经超越一般的郡师。”
不等他说完,卓缈缈推开钟纬,不准他继续瞎说。
女人一边蹲下去帮忙捡拾碎瓷片,一边提议道:“我听说瑶音仙集的外门弟子在晚上会在坊间表演,小秦妹子,陪姐姐去看出《凤求凰》好不好?”
“离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孟秦氏压低声音道,“但是今晚我实在抽不出空,家里还有一大堆的行李需要收拾。”
卓缈缈不解道:“你们在这住得好好的,收拾行李做什么?”
“就在前几日,冥修跟秀士院申请了提前考试的要求,今天他的单人考核全部通过了。”孟秦氏形容憔悴,但是说起孟冥修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希望和自豪。
“他决定即刻动身,明天前往棱州策士院求学。”
“这条鱼是我给姐姐和恩公准备的临别谢礼,真是可惜了。”
丈夫的才华让她与有荣焉,就连眼下受到的责难,似乎也不被孟秦氏放在心上。
似乎有点不对。
钟纬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孟冥修以前也说过,他打算用三到六个月打好基础,然后再提通过考试的事情。
如今才过了一个多月,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去策士院。
是谁在背后给他施加压力?
难道说,那日程祥雨摆下鸿门宴,受到邀请客人的不止钟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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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墨刀行你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吧。”伯行渊收起桌上的东西,“因为大龄童生院的人数太少,今年的进修班要提前结束了。”
“提前结束?”钟纬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花真金白银进来求学,结果课程还没讲完,你们就打算提前结束?”
伯行渊无奈的摇头解释道:“你误会了,其实这个班早在十天前就该结束,只不过那时班里还有个可造之材孟冥修。其他老师出于爱才之心,这才延迟了关闭时间。”
“如今孟冥修成功毕业,多数老师认为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钟纬忍不住抗议:“我进校的时候,可是交足的学费!既然秀士院不开课,是否该退一部分学费给我?”
“关于这个问题,老师实在帮不了你,你去找秀士院的山长吧。”伯行渊丢下一句推卸责任的话,溜得比兔子还快。
太不负责了!
钟纬只恨自己没有学宫的学籍,不然非要去学宫教育部投诉这群混蛋!
他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中,等待他的是一碗烧得漆黑的鱼块——孟秦氏已经跟着丈夫离开,家里已经没有懂做菜的厨娘。
“我看孟家妹子做鱼做得挺容易的,所以就大着胆子自己试试,谁知道就烧成了这个样子。”卓缈缈理直气壮的抱怨着,“又要烧火又要炒菜,简直太麻烦。”
诸事不顺啊!
钟纬叹了口气:或许我也该及早去策士院转转,老是跟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学生混在一起,那是没有半点前途的。
最起码策士院那边有同龄人、有藏书馆、还有通往一个地球的虚空跳点——假如程祥雨没有骗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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